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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镇。
马申明被堵着嘴,胳膊往后捆在椅子上,椅子一前一后各有一个王府护卫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椅子右边是墙,左边是一道深色帘子,椅子后面应该有扇窗户,他面前的护卫站在光亮中,清晰的连胡茬都能数清楚。
马申明说不出不敢动,头脑还不怎么清醒,心里充满了恐惧。
他从文会回家,半路被套进黑布袋,接着捏着鼻子灌了一碗……肯定是麻药,他喝完就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在一间黑屋里,刚醒过来就被堵上嘴,捆在椅子上,连人带椅子抬到这里。
他们……
马申明看着面前护卫衣角领边绣出的王府徽印,控制不住的颤抖,直抖的椅子腿在砖地上磕出沉闷急促的声音。
面前的护卫垂眼看着他,伸出一只脚踩在椅子横挡,后面的护卫也伸脚踩住后面的椅子横挡,屋里再次悄然无声。
帘子隔壁传进来门被推开的’咯吱’声,一个踩的很稳却有些慢吞的脚步从门口往里,后面紧跟着一个轻缓的脚步,两个人坐下了,磨墨声,啜茶声,铺纸声,茶杯放下,盖碗和碟子轻而脆的碰撞声。
“带进来吧。”是一个老者的声音,轻缓疲惫。
马申明不抖了,身子下意识的往帘子那边歪,努力想听的更清楚些。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只有一个人进屋了,脚步声趔趄慌乱。
“坐下说话吧。”是老者的声音。
“是。”
马申明’呼’的想窜起,两个护卫一前一后按住了他的肩膀,马申明惊恐的抬头看着面前的护卫,护卫冲他咧嘴而笑。
“再好好说一遍吧。”隔壁老者的声音传进来。
“是。学生当初拜到柳师门下,就是马申明马秀才的引荐,学生视马秀才如亲生兄长,万万没想到……”
白兴邦一声哽咽。
“范升安是马秀才托付给我的。马秀才找到学生,说范升安找到他,想托他引荐,投到伍先生门下。
“马秀才说伍先生和朱二爷莫逆,手握整个江南丝绸行,怎么可能看得上范升安这种只有百十张织机的小商户。
“马秀才说他因为一时手紧,用了范升安一万多银子,不好一口回绝,说听说我表哥邢志远正忙着广开财路,就让我把范升安介绍给我表哥,也算是他给范升安一个交代,学生就把范升安引荐给了表哥邢志远。”
“范升安的死,是怎么回事?”老者问道。
“学生真不知道,学生听说范升安死讯时,吓了一跳,急忙去找马秀才,和他说范升安死了,马秀才波澜不惊,仿佛早就知道了,学生没敢多问,就告退出来了,之后,学生心里恐慌又愧疚。可学生是真的一无所知啊。”
“马申明仿佛早就知道?你细说说。”老者问道。
“是,学生给马秀才见了礼,惊恐之下,头一句就说:听说范升安服毒死在海税司门口了,兄长听说了吗?
“马秀才端起茶,抿了几口才看着学生笑道:倒是挺懂事儿的。
“学生极为惊愕,没等学生问一句,马秀才就站起来说他要忙一阵子,等他忙过这一阵子再请我好好喝几杯。学生就赶紧告退了,学生是真的一无所知啊。”
“嗯。带他下去吧。”老者吩咐道。
白兴邦出了门,杂乱的脚步声走远了。
老者咳了一声,两个护卫抬手拉开帘子,一个拽出马申明堵嘴布,一个解开了马申明的胳膊。
黄显周坐在上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马申明,姚先生一桌一椅打横坐着,正对着马申明,和黄显周一样打量着马申明。
两个护卫架着马申明,把他按到刚才白兴邦坐过的椅子上。
“你都听到了是吧?”黄显周缓声问道。
“您是?”马申明下意识的瞄了眼并排站到黄显周下首的两名护卫。
“我姓黄,海税司主事,范升安的案子由我主理。
“范升安的死,你是主谋?动手的人是谁?还是你亲自动的手?”黄显周脸色阴沉。
“不是不是!白兴邦胡说八道污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马申明两只手紧攥在一起。
“范升安是经你的干亲,杭城府衙阴阳先儿卢厚福引荐给你,一万二千两银子也是经卢厚福的手,原本是一万五千两,卢厚福截留了三千两,这是卢厚福的口供。”
黄显周点了点,姚先生举起一叠按着通红手印的口供。
“可我没有……”
“这些就足够了。”黄显周打断了马申明的话,“范升安的死,于你没什么好处,照理说,你一个正当盛年、前程无量的学子,不会做这样全无好处的蠢事。”
“先生明鉴!”马申明激动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可,这案子虽说是我主理,可这是世子爷的案子,世子爷觉得这样一桩案子,不应久拖不断,找到你这里就可以了。”黄显周顿了顿,看着瞪着他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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