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会死的样子,那应该是转出了重症监护室。
云回想着肋的样子。他的脸有些圆润,一副中年发福的模样,最让她感到温暖的是,他的眼神,充满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除了皮囊,云再没有可知道的与肋有关的消息。想着想着,云似乎忘记了那晚,自己因寻死不成被送进医院。
许明什么时候来看望自己,她一点也不关心。她想的是等护士进来护理时,能打听到肋的消息。该怎么开口好呢?这个女人开始谋划起一个惊天的秘密。
云摸了摸脸,少了些光滑的质感,想起昨晚,肋一定看清了她素颜的模样。肋何尝不也是这般憔悴呢!
肋为什么躺在病房里,他生了什么病呢?他是怎么样的人呢?他的家人呢?云想着想着,心思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一对男女像夜晚的夫妻,行完床事后,一起醒来,又彼此握住了双手。
云想象着那晚,肋躺在她身边,双手轻轻触碰着她冰凉微微颤抖着的身体。很快,肋像做着俯卧撑一样,和云保持一点点距离。肋一百八十斤的身体若真的压在云身上,云恐怕要被压得透不过气、动弹不得。
病房的窗户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外面的诱惑似乎通过这个口子入侵,慢慢占据病人们对未知生活的向往。
这次,云一点也不讨厌这里,消毒水的味道好比香水,被点滴注射肿起的手背是可爱的,像蜗牛的背。
“请问,我原先邻床的病人身体怎么样?没来得及问候,他已经不在这了。”云自然地向护士打听起肋的消息。
“哦,抱歉,差点忘了,我这有张纸条是他给你的。”这位眼睛大的像铜铃的护士对云说。后来,云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青蛙姐姐。
这张纸条是肋在转到普通病房时,写给云的。这样不至于这么快断了联系。
纸条里,肋向云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手机号码,以及简单的问候,也强烈地表达了希望云能尽快联系他。
由于重症病房里,不允许病人使用手机,云小心翼翼地把纸条藏进了口袋里。
云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恢复精气神,等待时机成熟,她定能很快联系上肋。
第二天一早,正如云预想的,医生为其开出了转到普通病房的通知书。
换上干净的病号服,云坐在轮椅上,被一名年轻的男护士推向新病房。一路上,云呼吸到的重症监护室之外的空气,是那么清鲜。
新病房外有一条弯弯的湖。只要云将床的靠背摇得高高的,坐在床上便能看见窗外的深蓝色的湖水。阳光照耀下,这条湖有着肋一样深邃、神秘的瞳仁。云看他一眼,能感受他每分每秒的心事,尽管具体是什么心事,肋不说,她便不问。
住院这几天,云有几次想到了许明,并不自觉地往门口那扇玻璃窗户看。也许,下一秒,许明会在那里出现。但这不代表,她想见一见许明。为什么会想到他?云自己也解释不了。
事实上,许明并没有来过医院,直到云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三天晚上,许明捧着一束鲜花,出现在医院。
下班后,许明在单位旁边的面馆简单吃了碗面,带上提前预订好的鲜花,起身去看望云。
他太了解云的喜好,此刻,白色的百合花一定符合云的口味,包括之前不去看望,也是云想要的。
许明来到医院,已是晚上7点多,云已用过晚餐。很快,许明打听到了云所在的床位,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向云靠近。
“你怎么来了?孩子知道我在这吗?”许明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云的不满。几日不见,自己躺在病房,丈夫来探望这本是情理中的事。一见面云所问的两个问题,难以掩饰她对许明有些不耐烦。
“家里一切都好。我只是担心你,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出院,有些需要的东西给你送过来。”许明心平气和地答道。对他来说,云有极致独立的一面,却更有任性的一面。
说着,许明把百合花插在了玻璃瓶中,加入一些水。百合花像从前刚出浴的云,湿湿黏黏,让人想靠近,再靠近一些,去闻一闻她的体味。
百合花的到来,让整个病房充满了生气。云也因此,原谅了许明的不道而来。
“早点回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也想休息了。”云随即下了逐客令,做了躺下去的动作,静静闭上了眼。
“好,你好好休息,出院那天,我来接你吧!”
许明伸手想将洁白的棉被给云盖上,盖过肩才保暖,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望一眼百合花,再望一眼纯白无瑕的云的面孔,许明拿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后,离开了病房。
云的主治医生,是许明的同学。他曾建议,给云找一个心理医生,若云的心病不治好,类似的住院事件,还会发生,甚至更加频繁。
“许明,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爱人的病你得重视,如果走不出困境,太危险了。这次安眠药,下一次,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危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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