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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闻筝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才松了口气:“嗯。”
在幼年时期的楼闻筝眼里,“不幸”和“受苦”是常态,以至于有了自主意识后,她偶尔会怀疑自己出生这件事就把一辈子的好运气用完了。
打破她这个想法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晏淮之,另一个是沈教授。
沈教授是他的恩师,待她更像亲女儿,她没见过哪个老师像沈教授这样,听说学生要来家里玩儿,会花一上午的时间去逛水果批发市场,每次她回去,家里都有半冰箱的草莓等着她。
对她而言,那是晏淮之不在的日子里,支撑她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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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家里陆续有人来拜年,大多数是晏淮之的病人,送过来的东西五花八门,有的是价值不菲的营养品,有的是一篮子自家养的土鸡蛋,还有个动过心脏手术的小男孩送了只活兔子过来,说是自己养的肉兔,做麻辣兔肉最好吃。
阿福对那只兔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拿了新鲜菜叶喂它,恰逢钱茜过来找他玩儿,三个孩子一起蹲在花房逗兔子。
兔子吃完菜叶,在干草上拉了一泡尿,阿福捯饬着要给它换掉干草,于是把兔子从窝里抱出来,递给旁边的林尽染。
林尽染正要伸手去接兔子,钱茜先她一步抢走:“我来抱。”
林尽染一愣,平时不怎么爱计较的她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反手就把兔子夺了回来:“我也想抱。”
“你……”钱茜生气了,拽住兔子的腿:“我才是阿福的朋友,你算什么东西,放手!”
林尽染不肯放:“阿福先给我的,他又没给你。”
两人一拉一扯,兔子被拽疼了,发出一声高昂的尖叫,猛地一蹬腿,爪子划过钱茜的手,她立刻松开手哭了起来。
阿福被吓了一跳,扔下干草奔过来:“茜茜……我看看你的手,疼吗?”
钱茜手背上留下一道划痕,她一边哭一边指着林尽染控诉道:“都是她!她跟我抢兔子!”
阿福皱眉看向林尽染:“茜茜想要你就给她嘛,干嘛跟她抢,她是画画的,伤到手怎么办!”
林尽染:“……”
“走吧,去客厅,我让哥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阿福拉着钱茜离开,走出花房时,钱茜扭头给了林尽染一个得意的眼神。
钱茜手上的伤没大碍,晏淮之给她用酒精消了毒,她抱着手细声细气的喊疼。
“真的疼吗?”晏淮之说:“没划破皮,按理来说不疼的。”
钱茜:“……有一点点疼。”
“忍忍。”晏淮之扫了一眼客厅,没看到林尽染,他问阿福:“小染呢?”
“在花房。”
“该吃饭了,去叫她回来。”
钱茜在晏家蹭了一顿饭,吃饭时林尽染比起平时要沉默,饭后她帮着保姆收拾碗筷,阿福和钱茜则去楼上逗猫。
下午刮起了北风,回暖没几天的天气又变冷了,保姆把客厅的壁炉烧了起来,房子顿时暖洋洋的,烘得人昏昏欲睡。
晏淮之花了半下午时间把堆积的工作处理完,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坐在落地窗前躺椅上看书的楼闻筝已经睡着了,那本《无人生还》盖在脸上,随着呼吸节奏,她胸口微微起伏。
晏淮之无奈一笑,走过去把书拿走,取来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落地窗外寒风呼啸,正对着窗户的黄花风铃木叶子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屋里暖意盎然,晏淮之跪坐在躺椅前,看着楼闻筝安静的睡脸,他低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们可以一直这样到老,如果哪天他先走一步,死前一定会替她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找个靠谱的保姆,会做红烧肉那种,还要雇个司机,她倒车入库技术不行,停车十次有七次是停歪的,最最重要的是,要赚够能让她大手大脚花一辈子的钱。
这个人义无反顾跟了他,他不能,也不允许她受半点委屈。
晏淮之这边正柔情泛滥,儿童房那边突然毫无征兆的传来一声尖叫,楼闻筝一下子惊醒了,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她懵了几秒钟,晏淮之立刻按住她,连声安慰道:“没事没事,是钱茜的声音,我过去看看。”
他起身要走,楼闻筝反应过来后掀开毯子跟上去:“我也去。”
两人到了儿童房,进门就看到钱茜正在发脾气骂人,林尽染垂手站在一旁,脸上全是不知所措,阿福则拉着钱茜急切的说着什么,场面混乱,楼闻筝问:“出什么事了?”
钱茜指着林尽染控诉道:“她偷我东西!”
林尽染连忙摇头:“我没有。”
“我都看见了,她偷我手表!就在她包里!”
“……我没有,闻筝姐姐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你偷东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班上的同学都可以作证!”钱茜怒气冲冲的说:“上次偷珊珊的发卡被老师抓住,在班会上念检讨的事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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