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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林对着旺福和吴妈妈以及院子里的一干下人怒吼:“平时吃闲饭你们那么上进,现在姨太太病了让你们请个大夫都请不过来?”
看来是猜对了,大夫还是没有请过来。
旺福梗着脖子走上前解释:“老爷,不是奴才们不想请啊,实在是大过年的大夫们都回家了,省城里开门儿的医馆就那一个,大夫也就,就只有那一个,大太太那边儿还没完事儿呢。”
陈伟林其实也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但是眼前的情况实在是让他为难。
陈十二走到了陈伟林身边说道:“爹,您不用担心,我去给二妈看看吧。”
“你看?你什么时候还会看病了?”陈伟林一脸不相信。
陈十二笑容明媚,却透着些脆弱:“早些年有个小病小痛我都是自己整好的,二妈落水想来也只是感染了些风寒,我能看。”
陈伟林听见陈十二这话,只觉得心脏一揪一揪的疼。
早些年是什么时候?陈十二才八九岁?那么小的孩子没了娘,生活在深宅大院儿里,吃不饱穿不暖不说,生病了也没人请大夫,只能自己瞎琢磨着给自己治好了,到底经历过怎样的痛苦,她才能有如今的坚强。
陈十二走到了烟儿的身边,把了把脉,其实她对中医是不太精通,但是最基本的把脉还是知晓一二。
“嗯,很平稳的滑脉,胎像安稳,只是有些许着凉了,喝一些姜汤就好了,碧儿,你去给姨太太炖一盅姜汤和一盅燕窝粥来。”陈十二收回了把脉的手。
然后转身又对陈伟林说道:“等到新年里,爹再去请一个好大夫给二妈瞧瞧,巩固一番吧。”
陈伟林点了点头,坐到了烟儿身边,重新拉着她的手。
陈十二见状就准备离去,就在要踏出门口的时候,陈伟林的声音传来:“十二,这些年,苦了你了。”
陈十二笑着回答:“有爹在,女儿不苦。”
就在陈十二踏出门槛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可不是苦嘛,真正的陈十二早就死在了那个夏天,带着永远的遗憾和无尽的痛苦,离开了这个世界。
林氏房内。
“我女儿这胎怎么还没落下来啊!你给我馥儿用的是什么药啊!”林氏着急的在陈馥郁床边团团转。
那大夫一头一脸的汗来不及擦:“二小姐月份这么大了,落胎本就是有风险的,要落干净就必须用虎狼之药,可是——”
“可是什么,我只要我馥儿好好的!”林氏顾不上那么多了,红着脸对着大夫咆哮。
大夫一脸的无奈:“可是二小姐忧思过重,身子孱弱,承受不住这虎狼之药啊!”
“那你说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推宫了。”
“什么?!推宫!”不知道是屋子里温暖的炭盆还是因为听见了这句话,林氏背后和脑门子上沁出了一层汗。
大夫摸着胡子点了点头:“没错,不借助外力的话,二小姐很容易出危险。”
林氏这下慌了,原本是想要趁着烟儿落水的时候,拦着大夫给陈馥郁落胎,来个一箭双雕,姨太太的孩子也没了,女儿的胎也无声无息的解决了,现在倒好,陈馥郁的月份太大了,承受了更多倍的风险。
香怜在一旁也是干着急:“大夫,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大夫摇了摇头。
香怜拉着林氏的胳膊:“太太,救大小姐的命要紧啊!”
林氏一把推开了香怜,骂道:“你懂什么!推宫是要往肚子上压的呀!更有甚者是要把手伸进肚子里去把孩子掏出来的呀!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的馥儿受这种苦呢!”
香怜没生养过,所以不懂,但是林氏是明白的,当年她生陈馥郁的时候,孩子太大也差一点难产,是一个老道的接生婆帮她推宫她才生下来。
因此林氏不想要陈馥郁也承受那种痛苦。
但是事到如今,不推宫就要送命,陈馥郁没得选择,林氏也没有,是林氏一步一步把自己的女儿逼到这个地步的。
床上的陈馥郁神志早已不清,她现在只想早点儿解脱,从难以忍受的宫缩和耻骨痛中解脱出来,她伸出满是汗水的手揪住了林氏的裙角,面色惨白,唇色苍白,咬着一口银牙颤颤巍巍的说道:“娘,我要,要推宫——”
林氏的泪水瞬间就落了下来,冲大夫点了点头之后自己走到了外间,不忍心看着陈馥郁忍受这样的痛苦。
陈馥郁显然没想到,推宫比阵痛宫缩更痛。
大夫先是在陈馥郁的几个大穴上扎了银针,随后取下了银针,让香怜喂了陈馥郁一口参水,就开始从上往下的推她隆起的肚子。
大夫刚推了一下,陈馥郁就痛呼了出来,头上青筋暴起,原本擦干了的汗水又再度爆发出来,香怜看着这情形眼中的泪水也在打转,她摁住了陈馥郁的双手,防止她挣扎伤到自己,一边劝说着:“小姐,您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陈馥郁现在疼的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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