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蒙家能延续这么多代却依旧站在天祁数百世家的最顶端,可不是没有道理的。”苏洛苒话锋一转,拿出了刚刚洛漓瑶的那封亲笔信,“不过嘛,如果有了这封信,这一切就又不一样了。”
“我只记得漓瑶公主与那位蒙少将军是有婚约的,你不会是在打这个主意吧......”苏洛琳的俏脸之上写满了疑问,“算了,不说这个……今天师小姐还在问我呢,唐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他啊。”苏洛苒看了一眼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轻轻笑着,“现在肯定在宫里被公主疯狂压榨,忙得不可开交吧……怕是得过一阵子才能回来了。”
“干得不错,你身上的伤口没有大碍吧?”洛漓瑶飞快地看完手中的几张密报,随口问了一句,“我这里还有一件事,必须要你亲自去办。”
“我要是说没有好,你不也是要给我交代任务的吗?”正在被压榨的唐某人十分无奈,“说吧,是盯梢还是杀人?”
“都不是——你去大牢看看越真的族人。”洛漓瑶抽出一张空白信笺,快速地写了几行字,晾了一下后简单折了便递给他,“大牢里有很多宁仲即的眼线,不必多说话,给师诚梁看看这个——他自然就明白。”
“你们都是人精,你们说的话都是哑谜,你们做的事情都让我看不懂。”唐昊琦接过,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懂最好,可比什么都懂的人活得轻松多了。”洛漓瑶轻轻咳了几声,拢了拢身上的厚重披风,抱紧了怀中的暖手炉,才觉得温暖了些许。
“你又生病了?”唐昊琦皱了皱好看的眉,“如今越真不在宫里,你身边有靠得住的医者吗?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看得出来,她肯定也一直在担心你的身体——”
“没事,我这身体一直都是这样的。”洛漓瑶摆了摆手,“这种小事就不要跟她说了,没得坏了她的心情——现在本就是多事之秋,我也只能尽量顾好师家人。”
“新帝继位,不会大赦天下么?”唐昊琦疑惑,“一般大赦天下后,就算是死罪都会改判吧,流放也比这样被不见天日地关着好啊!”
“登基大典之后才会正式颁布大赦天下的旨意,而登基大典还在二十七日之后——”洛漓瑶粗略算了一下日子,突然笑了一下,“倒是挺巧。”
“什么挺巧?”
“今儿是十月末,二十七日国丧期满除肤举办登基大典的日子,正好是殿下的及笄之日。”挽华及时出声为唐昊琦解惑,有些高兴之余更多的是忧心,“只是如今内务署一群人为了送葬之礼与登基大典忙得脚不沾地,哪里还能顾得上殿下的及笄之礼呢?”
“本就只是一个日子罢了,也不是有重要。”洛漓瑶并不在意,“如今皇兄帝位还未稳,外有别国虎视眈眈,内有三哥与众世家蠢蠢欲动……这个节骨眼上,可别再生出什么事来了。”
“嗐。”唐昊琦嘴角一撇,“你也够可怜了,想要开心地过个生辰都是奢望。”
“那就请你再可怜可怜我,多派些人照顾着点大牢那边——如今吾得想法子帮皇兄巩固帝位,实在是快抽不出身了。”洛漓瑶挑了挑眉,“日后让你一直在望月楼白吃白住都可。”
“听起来赚,做起来还不是我亏。”唐昊琦“哼”了一声,抢过她桌上的纸笔写下一张方子,“按照这个方子,每日三次膳后服用,能强身健体的。”
他看了她一眼,莫名觉得这心计深沉的少女也蛮可怜,便又补了一句:“若是有什么不适,找我也是一样的——毕竟太医院的那些庸医,不是怕担责便是不敢轻易用药。”
“咳咳……好。”洛漓瑶脸色平静下来,道了一声“多谢”。
“嗐。”还是越真好,刀子嘴却豆腐心,比公主这样的端庄贵女可爱多了。唐昊琦心里腹诽着,挥了挥手便从后殿翻了出去。
“噗嗤。”挽月忍俊不禁,“唐大人和师小姐倒是很像呢,嘴上不肯承认,心里却也是极挂念殿下的。”
“是我对不起她。”洛漓瑶轻叹,在挽华与挽月不解的目光下从袖中拿出已经被自己揉成了一团的密报,展开。
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大牢鼠疫,师诚梁及其夫人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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