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莲在这宫中的日子只怕会不好过。
“明日起,你从朝圣殿中搬来侍奉朕吧。”
"皇上,不可以啊,那娘娘怎么办,娘娘已经习惯了奴婢伺候了,奴婢不可以就这样抛下娘娘!"
秋莲听着皇帝刚才的一番话只觉得惊心动魄,但她心中丝毫没有快乐的感觉,她只觉得皇帝今日好生奇怪。
“你的娘娘已经离开这里了。”邵泽留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了。
秋莲有些呆愣愣地还未反应过来什么叫离开这里?
她径直朝秋寻的床榻处走去,看着那些整齐叠放的衣物被褥,秋莲方才反应过来刚才皇上口中的"已经离开这里了"是什么意思。
秋莲其实知道的,从得知秋寻中毒那日起,她就猜到了最终若是那些太医未能将解药研制出来,秋寻是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这也是她最最佩服秋寻的一点,不论自己对这座城中的人事物有多么留恋,她仍旧可以看着那样洒脱,她从不会拖累任何人。
秋莲一边打理着屋子,一边收拾着秋寻未带走的东西。
当她打开梳妆柜的第二格时,那上边赫然放着一封信,上边写着,"秋莲收"。
秋莲取出了那封信,沿着边缘一点一点地撕了开来,从那信封中掉落出了两张纸,秋寻从地上捡了起来,当她碰到其中一张纸的质感时,那一瞬间眼泪就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那是她的卖身契,她是跟着第一个主子入的宫中,她的卖身契也理应还在第一位主子手中。
她至今都无法忘记她第一个主子那张残暴的脸,和她对待下人那血腥的手段。
秋莲不知道秋寻是怎样做到的,她只觉得内心是无限的感动,眼泪就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落在那张卖身契上。
缓缓打开另外一张信纸:
“秋莲,你的卖身契我替你赎回来了,从今往后你便是自己的主人,无需去忍受谁随意对你撒的气,无需在这冷冰冰的宫中浪费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在你取得信封的那个柜子最里边,有一小盒的碎银子,那里边是这些日子以来,我给你的工钱,去寻个寻常人家的男子嫁了吧,相夫教子,粗茶淡饭的日子其实才是最幸福的。”
“臭丫头若是你不想嫁也无妨,那些银子足够养你一辈子了。我可能与你们就此一别了,且不说时间来不来的及,仅仅是那天山雪莲能否找的到就是一个既存的问题。”
“我当然会尽全力去找,我以后还要看秋莲你的宝宝呢。”
“不过这些事,我不曾对皇上说过,我希望你可以替我保密,然后今后带着我的那份期望,好好活下去,好好生活。愿安好,秋寻。”
秋莲看着信上一篇真挚的话语,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自古后宫都是勾心斗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方,她实在是三生有幸,能遇到那样的主子,真心对待所有人,从不算计,只有一片真心。
“阿嚏,”正躲在山洞中躲避着外边瓢泼大雨的秋寻冷不禁地打了个喷嚏,看了眼一旁因羽毛湿透而有些焉答答的小黑,“小黑,是谁在想我吗?”
秋寻看着眼前那一堆熊熊燃烧着的柴火,面无表情,火光映在她的双眸中,不断跳动着。
自己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名医,如今却连古代一个小毒都解不了,只能去寻着那古书中记载能治百病现实却无一人见过的雪莲,原来命运无法掌控的感觉竟也有些恐怖。
她有些想自己的娘亲了,也不知道娘亲现在过的好不好,再看了看浑身湿透的自己,倏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再不济应当也是比自己好的。
“小白,睡会吧,待会等雨停了我们就要马不停蹄地去赶路了。”秋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坐在地面上靠着小白沉沉地睡去了。
“那不是天山雪莲吗!”秋寻看着不远处盛开在胡中心一朵洁白无瑕,色泽有些透明的花朵,有些难以置信。
秋寻踏着那些生长的有些不正常的荷叶,朝着它径直走了过去,伸出左手想要将那雪莲采摘下来。
就在触碰到雪莲的一瞬间,原本盛开正好的雪莲刹那间由洁白变得枯黄,最后消失殆尽。
秋寻望着自己手中残留的方才触碰雪莲花留下的感觉,只觉得飘渺,不可思议。
下一刻整个湖面都在剧烈晃动,荷叶开始左右摇摆,从湖面下竟是冒出了一条巨大的双头蛇!
原本一片热闹的湖面,有青蛙的叫声,有蝉鸣声,有鸟叫声,全否在那一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那蛇朝着秋寻所在的方向游了过去,还未待秋寻反应过来,便一口朝着秋寻咬了过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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