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敲门声,问:“谁啊?”
普天成说:“是我,老书记,有件急事想跟您汇报一下。”
“下午不行吗?”
“老书记,情况特殊。”
瀚林书记打开了门,普天成没敢贸然走进去,就站在门口。瀚林书记说:“进来吧,鬼鬼祟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进了房间,普天成就将发生在广怀的事说了。瀚林书记的表情变化着,显然,他还不知道广怀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恶性事件。
“怎么现在才汇报?!”他质问普天成。
“之前情况不明,所以没敢惊动书记。”
“两天了你们搞不清楚情况,还要你们这么多人做什么?!”瀚林书记猛地将水杯摔下去,他已经意识到这起事件的可怕性。普天成刚要弓身捡杯子,就听瀚林书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马上通知开会!”
十分钟后,调研组全体成员来到贵宾楼会议室。瀚林书记冲普天成发了一通火,然后命令道:“你马上赶往广怀,全权处理此起事件,需要司法部门介入的,迅速让司法部门介入。”普天成说了声是,抓起公文包就往外走。
两个小时后,普天成赶到广怀,同时他接到杨馥嘉的电话,瀚林书记带着调研组,已回了省城。
现场情况远比王静育汇报的乱,也复杂。普天成赶到现场时,明皇夜总会所在的宁安路已人满为患,离明皇夜总会不远的明皇大厦前面,也黑压压站满了人。人们的情绪都很激动,普天成从围观者那里听到不少对**的谩骂声,有人公开提到杜汉武,也有人提到他妻子乔若瑄,说官商勾结,逼良为娼。还有人骂当官的禽兽不如,丧尽天良糟蹋女孩子,有愤怒者将矿泉水瓶子砸在**竖起的宣传牌上。交通早已被堵死,砸毁的两辆警车早被大卸八块,轮胎成了人们坐屁股的垫子,汽车残件随处可见。不远处,一辆公车也被掀翻在马路边,从车号看,是市委的官车。大约有五十多名警察站在离人群三百米处,情绪不安地看着这边。普天成观察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打给王静育,说他已到广怀。王静育问确切位置,普天成说:“十分钟后我到宾馆,你把公安局的领导给我叫上。”
普天成没住怀安宾馆,而是住在了离明皇夜总会较近的华都大饭店,跟他一同来的还有省委政法委何学智副书记。这也是瀚林书记安排的,怕他一人应付不过来。刚住下,王静育就赶到了。一看来的只是王静育一个人,普天成问:“让你叫的人呢?”王静育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关上门说:“现在情况很复杂,我想还是先不要叫公安局的同志好。”
“为什么?”普天成甚感蹊跷。王静育的样子就像做贼,让他心里越发起了疑惑。
“杜书记给公安局下了死命令,今天晚上拿不到尸体,就让他们辞职。另外,杜书记也要求,此事没有他批准,任何人不能把消息透露到省上。”
这个杜汉武!
普天成想不明白,杜汉武为什么要在尸体上做文章,难道抢回尸体,家属就不闹了吗?他问王静育,王静育说了,他才明白其中的奥妙。
原来死者家属非要说女孩是在夜总会遭到奸杀后被抛下八楼的,而明皇方面却称,女孩是自己心甘情愿到夜总会,为抢客人跟同伴发生口角,一气之下跳了楼。家属一开始同意由公安做尸检,后来又说,公安跟耿明皇鼻通一气,不能把尸体交给他们。并扬言要在马路上设灵堂,让全国人民都知道。耿明皇急了,才央求杜汉武,先把尸体夺回来再说。杜汉武也怕把事情闹大,指示公安局,一定要变被动为主动,不能让不明真相的群众参与其中乱起哄。
“这个时候争取主动,你们杜书记是不是疯了?”普天成气愤地说了一句,转过身去征求何学智的意见。路上他跟何学智商量,到了广怀,先不跟市委、市**领导打招呼,看看情况再说。现在看来,不打招呼还不行。
何学智说:“就怕他们不说实话。”
“这些人嘴里哪有实话!”
僵持了一会儿,普天成还是决定先不见杜汉武,要见也得等乔若瑄回来。乔若瑄啊乔若瑄,你为什么还不来,难道你意识不到这事的重要性么,你的政治敏感性到底去了哪里?!
第二天早上七点,普天成刚起床,王静育的电话到了,说乔若瑄回来了。
“你转告她,我和何副书记在宾馆等她!”
普天成原还以为,乔若瑄不会来见他,没想,这天乔若瑄来得很快,他还没洗漱完,敲门声就响了。普天成打开门,看见妻子面色枯槁地站在门外,她的裤腿上还沾着泥巴,一双鞋脏得已看不出颜色。普天成相信了王静育说的话,永川那边的确发生了泥石流。
“进来吧。”普天成说。
乔若瑄心事沉重地走进来,也不说话,也不坐,就那么站着。王静育说:“市长您先洗把脸吧。”说完,又朝普天成这边看了看。普天成说:“你的电话怎么回事,几天都打不通。”
“电话掉水里了。”乔若瑄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然后就又木呆着脸。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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