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奇怪。
……
煤油灯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燃烧着,给这个房间里给了为数不多的光亮。
床头和床边就是它奉献的光亮。
言希只觉得浑身很痛,就好像很多很多的气血在身体内翻涌,无比难受。
他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面前女子温婉的侧脸。
池婉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帮他手上的伤口包扎。
她认认真真,那长长的睫毛不断地闪烁着,就好像那飞舞的蝴蝶一样,十分好看。
言希看到这一幕场景之后甚至还怔愣了两秒,才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抬手就甩开了池婉的手,“你干什么!”
池婉一错愕。
她也不强求,站起身来,“你醒了?”
池婉在旁边搓了搓手,说:“在帮你处理伤口啊,你身体那么虚弱,手上的伤口如果再不处理,流血都能把你流死。”
她说话毫不客气。
其实池婉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
很多时候,一句关心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可能也非常欠揍。
池婉说着说着,就要再次握住言希的手,帮他治疗。
然而这一下,言希反应更快。
他冷笑着甩开了手,“我怎么样,不需要你假惺惺地关心。”
“若不是你们两人,我会变成这样?”
池婉这次却是执拗,并未就这样放弃。
言希甩开了,她又再次不依不饶地握上去,似乎铁了心一定要帮他处理伤口。
言希眉眼间顿时露出不耐烦来,“说了,就算我死了,也不管你的事。”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剑?”池婉忽然问。
言希一怔,难得的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
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池婉十分迅速地握住了他的手,而后再次认认真真地为他包扎伤口。
她说:“我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既然你之前救了我的命,我不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死的。”
“呵。”言希嗤笑一声。
虽然他神情间是极为不屑的,但手到底还是没有收回来。
言希无比别扭地看着池婉的侧脸。
他感受着手上轻柔地被触碰的感觉,似乎再大的疼痛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看着池婉温柔的侧脸,仿佛回到了他们两人最开始认识的时候。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池婉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没好气地说:“你现在这手上伤口很严重,最近最好不要再用手了,否则到时候就真的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
她说着,整理自己的药物东西。
言希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忽然问:“难道你就不恨我吗?是我让他变成了那样。”
是他让谢语堂变成了那样,所以谢语堂今天才会对池婉出手。
谢语堂现如今虽然已经恢复了记忆,然而他压根就没有对池婉的那种感情,当然当时就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一剑刺过来了。
提到这个问题,池婉手中动作一顿。
她心头更是一揪,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了心脏一样,那种感觉着实不好受。
她闭了闭眼,而后冷漠说:“恨是一回事,报恩是另外一回事。”
池婉从来爱憎分明。
她不会把她的情绪混合在一起,也不会无端对任何人发什么不必要的脾气。
这就是她。
看着这样的她,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言希双目忽然慢慢变的赤红。
正是尝到了面前这人到底有多么温柔,所以他才一直贪恋着她的温柔。
贪恋着这份,他的世界里唯一的光芒。
言希的心渐渐炙热起来。
池婉原本在整理东西,整理完之后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说:“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叫点粥来给你喝?”
她已经站在了床边。
然而就在这一刻,言希却是忽然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拉着她到了床榻上,他翻身就压了上去,忽然就像是一条饿狼一样,猛地撕扯她的衣裳。
池婉一怔,而后开始反抗起来。
言希却是狠了心,说:“你不是说我救了你的命吗?既然要报恩,那就以身相许,不算过分吧?”
他承认,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很卑劣,他也想趁人之危。
听到了这句话,池婉却是想到了今天的场景。
她想到她无比深爱的谢语堂冷漠着一张脸,毫不犹豫地把那一把无比锋利的剑想刺向她的心口。
那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
池婉顿时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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