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老也不打算再去阻止,只是点了点头,继续道:“或许如歌只是想看看他出生,他本该生长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他也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同胞兄弟是个什么样子。”
“剑老,那他,他把炁源还了一半给茗儿,他可会有事?”
剑老知道墨家秘密,可他从未见过将炁源剥离之人后续如何,或该说,他从未见过将炁源剥离之人。
他只得安慰郡主大人,道:“如歌除了是个本事不差的武夫,还是个修仙者,想来他既然可能成为仙人,凡胎肉躯对他也不会过多影响。”
话本是安慰人的话,讲的也不差,可偏偏对象是郡主大人,换来的效果却又迥然不同。
“他剥离炁源给了茗儿,果然,果然是要与我墨家,与我,一刀两断,两不相欠。我,我可是他亲娘,十月怀胎,他可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为何我的荼儿要这般狠心,这般狠心?”
安慰人的话剑老实在想不出来,自也就讲不出来,他只得再次转移话题,话题也开始沉重。
“丫头,如歌也不是孩子,他要做什么就当由他自己去决定。现在我们更该关心的是茗儿,你可知道茗儿为了突破修为,曾舍弃武道,入了诸子百家?如今他炁源十八脉,想来能重来一次,重回武道。”
孰轻孰重,郡主大人也分得清,已经亏欠了一个孩子,剩下这个,万般不能再令他出事。可无奈,偏偏两个孩子都生在墨家,任是哪个留下哪个送走,这一生,都不会平坦悠哉。
送去外头的那个所要面临的危险不可言语,留下的那个面临的压力却如泰山。暖才文学网
“剑老,不如就让茗儿闭关几日,待他出关后,你再传授茗儿后面几章剑谱。”
剑老点了点头,世人都以为墨家的莫语剑法是掌剑人才能得,人所不知的是除了墨家一脉,墨家还会培养一人修习此道。目的,自然是为了防止掌剑人出了意外,从此剑法失传。那外人会以为这个同样修习墨家剑法的外人,当是苍天临幸,好一个幸运儿。
唯独同剑老这般的人才会晓得,那份担子所带来的痛苦。
剑老的一生不过这天水山庄方寸之地,不说墨县以外,就连山脚人家是何模样,也要靠回山的仆人相告。
纵使雏鸟长成了雄鹰,可一生都被困在笼中,是幸或不幸,如何一语断之?
“剑老,茗儿虽是因祸得福,可寒山寺两位高僧是何人灭杀,还是得追查下去。”
剑老点了点头,道:“无海无觉二位高僧为墨家付出太多,自不能让他二人西去的憋屈。对了,这几日灾祸连连,叶光纪有来信,忘记告知了。”
叶光纪,也就是易水寒里头黑白童子之中的黑衣童子,泪无声。
泪无声同剑老交好?郡主大人也是头一次听说,若只是私交来信,剑老就不必同她说,可他说了,就自然是与墨家,亦或朱家相关的事了。
“这老家伙来信的内容,我这糟老头子也是看不懂。”
“如何说的?”
“约摸意思,就是墨家想要安好,杀一人足矣。”
郡主大人不由皱眉,杀人固然不对,杀一人救一船这等荒唐驳论也无意义。
可她毕竟不是普通人,她是金陵王最宠爱的女儿,虽是郡主,在帝国却权同长公主。她还是墨家主母,墨家虽无心朝廷,但那世袭的侯位可做不得假,那她这细君身份也做不得假。
正因她身份非凡,对于杀人是否造孽,从不思虑。所思所想,只是这人可不可杀,这买卖可不可做。
“谁?”
这时剑老却是无奈叹气,摇了摇头道:“西地不夜城之主,仲西侯。”
语落,屋内刹那安静,剑老不再开口,郡主大人也是不知如何往下接话。
最后还是这墨家主母先开了口,听她道:“我终究是高估了人情,也是在庄子呆久了,忘了其冷暖。剑老,这封信,你可毁了?”
见剑老点了点头,郡主大人这才安心,继续道:“毁了就好,权当这叶光纪不曾来信。”
“这是为何?”
“且不说这仲西侯好不好杀,关键这仲西侯不能杀。”
剑老疑惑,仲西侯不曾真正展露修为,到底能不能杀了他也没有把握,可为何说这仲西侯不能杀。
郡主大人自也看出了剑老的困惑,解释道:“剑老,桑哥还有仲南燕二十余年前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你应当知晓。你既然知晓,也应当明白仲西侯这一城之主不顾皇令私自出城,来的还是临城,为的又是什么。”
剑老明白了,他也点了点头,想举杯喝一口茶,茶杯到了嘴边这才发现,二人方才一直谈话,忘了续茶。也不倒茶,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道:“那丫头,你说这叶光纪让我们墨家去杀仲西侯,是老王爷的意思,还是他叶光纪当真想助墨家?”
“父王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想来,是这叶光纪的想法。或许他认为,杀了仲西侯,乱了前人部署,那擎羊之乱便会彻底哑火。可叶光纪毕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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