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猛拍桌案。
也算这老王爷明事理,没有刁难闫忽德,只是目露凶光,让其回去告知仲西侯,三日内不离开临城,必杀之!
盐伯才回王府听护卫说了小王爷偷溜出门,结果遇刺的事情,也是加快脚步去见了老王爷。才进老王爷的茶堂,就见一众青衣剑客同那白衣仰天笑,黑衣泪无声。
再看泪无声,黑衣左肩膀有些殷红,怕是流了不少血,整个人的气息也有些紊乱还未恢复,明白了方才一战有多惊险。
他在茶堂正中央身子微曲,作揖行礼。
老王爷吹胡子瞪眼,众人自然明白,他并非对茶堂里头的人发火。就听他声音雄厚,愤怒道:“这西地蛮子可以走,这个打伤一诺的和这个射箭的小子······”
只见老王爷右手捏碎一个琉璃杯,意思再明白不过。
盐伯又看了看桌上的那一支完整一支断成两截的飞箭,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可让老王爷同一众剑客奇怪纳闷了。
就听盐伯解释道:“王爷,这弓者,怕是花家的人。”
老王爷虽在气头上,但并非愚昧之辈,若他是愚昧之人,也不可能大邺王朝王霸一方数十年,老了还被人称为睡龙。
花家的人,可笑啊可笑,八百年都过去了,大邺王朝竟还要顾忌这人是不是花家的人。
盐伯双手一拍,示意那为首的青衣剑客过来,那青衣剑客脚步轻盈,三两步到了盐伯身旁。就听盐伯道:“夜远,你去找画师把那弓者画像画下来,再亲自送去花家。禀花家主人,其门下子弟肆意行凶,险些杀了我临城小王爷。”
那青衣剑客抱拳一礼,未出声,正要出门,却听老王爷补充了句:“就告诉花家的老东西,他门下孽子,险些杀了我朱家世子!”
众人一惊,不过三两隙,除了盐伯,一众剑客齐齐单膝跪地,齐声道:“末将愿为世子殿下赴汤蹈火,无忌生死!”
青衣剑客随后起身冲着老王爷又是抱拳一礼,老王爷的气息也渐渐平复,盐伯一个眼色,众剑客纷纷明白,三人一排出了茶堂。
黑白童子正要迈过门槛,盐伯叫住了黑衣童子。
“光纪,你留下。”
白衣童子侧过头看向黑衣童子,只见黑衣童子点了点头,随后取下了身后那柄插在黑鞘中的白剑如歌交给白衣童子。待仰天笑出了茶堂,黑衣童子也是知趣关上了门。
人都走了,茶堂也就只剩下老王爷、盐伯同泪无声。
盐伯见壶中茶汤快没了颜色,将茶渣倾倒,洗干净了茶壶。又用茶勺从瓷罐子里拨出茶叶,倒入热水,将头抛茶汤倒进,又动作娴熟有序灌入热水,晃了几晃,取了个新的琉璃杯替老王爷斟满了一杯,递了过去。
老王爷微微抿了一口,胸口起伏也渐渐减弱。
盐伯又替泪无声同自己斟满一杯,同样抿了一口,这才开口询问:“光纪,身子骨可还吃得消。”
“小盐子说笑呢,这身子说来不争气,几十年不见有长,也算因祸得福,还如同十七八的后生。”
一听这玩笑自嘲,老王爷也缓了心情,也开了不大不小的玩笑,道:“五十年前看到你,模样娇小可爱,以为和爹娘走失的娃娃,让老盐头带在身边养着,过了两三年不见变化,你这小子才道出事情。转眼我同老盐头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就你小子还是童儿模样,不知是该教人感慨还是教人嫉妒。”
盐伯一听也乐了,也是感慨往事,道:“王爷,说起来那时候随着您手握关王大刀,两军阵前无人敢应,老了老了。”
老王爷却白了盐伯一眼,哼了一声,将杯中茶汤一饮而尽,舒缓气息,吐出一口浊气,道:“你小子也好意思,昔年你跟着我三弟头遭上阵,还不是被北齐的铁骑吓得尿了裤子。”
“哪儿?没有的事,王爷你就净听三殿下没遮拦,三殿下他······”
盐伯话及此,止住不语。
老王爷一看,也是苦笑几声,摆了摆手,道:“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哪还那么多顾忌。唉,我那三弟,我愧对于他啊。也算老天不愿再见我朱家为了个世袭王位兄弟相残,让我那三个儿子都战死在了两境战场,倒是把恶祸算到了我那无辜的孙儿头上。”
盐伯同泪无声欲言又止,老王爷又是摆了摆手,这次倒是止住了这让人无限感慨的话题,转而关切询问泪无声:“光纪啊,你的伤,可无碍?”
“承蒙王爷挂念,修为不精,怕有一阵子握不得剑。王爷,是否将世子殿下召回?”
老王爷摇了摇头,倒是盐伯替老王爷开了口,道:“世子殿下听到小王爷伤重,怕是会立马赶回,倒是主婿那边万万不可透露消息。”
泪无声一听,也是点了点头,却是攥紧的拳头重重敲在了茶桌上。
“是我无能,无法替墨家扛下劫难。”
老王爷又缓缓吐了口浊气,盐伯替他又斟满一杯茶,又见老王爷缓缓抿了一口,听他道:“是福不是祸啊,人与天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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