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没人明白,为何智者会写下这八个字。
酒?剑?书?画?
笑傲人间?
虽不明白具体意思,但多数人都认为,这是智者对墨家少主才华的肯定。
十六岁入元祖巅峰,十八岁破洪荒,天下几人?
那时的墨茗风头之盛,同辈无二。可,他的父亲墨桑依旧严苛,对他不曾有一日松懈。那时候的墨茗不明白,自己已算得上同辈第一人,也是江湖与朝廷最为看好的青年俊子,为何在他的父亲这里哪怕是一个点头这样的承认,也不曾有过一次。
二十岁洪荒巅峰境,可洪荒巅峰境,依旧是洪荒境。
二十四岁,停滞了四年,不见半点要破境迹象。
换做寻常人,这再正常不过,可,那个与自己同岁的暮寒楼尊者在十九岁那年破了鸿蒙境,取代他成了同辈第一人。
已然众人矣。
已然众人矣!
墨茗未作回答,墨桑也没继续追问,依旧笑得慈爱,他伸手,好似要去摸摸自己独子的侧脸。可他还是作罢了,毕竟他已非幼-童,也已娶妻,以后也将有子。
墨桑心中不由感慨,时间啊时间,对所有人最公平,同样最无情的,就是时间啊。不知不觉,自己的孩子,竟然已经这么大了。是的,已经安安稳稳长这么大了。
“等伤好了,就开始修炼多情剑吧。”
多情剑?多情剑!
这三个字,墨茗等了太多年,即便他已经二十有四,然这莫语剑的修为不过是精通无情剑,对于多情剑的涉猎,不过一招“君归何期”。
墨桑又将被悬挂墙上的莫语剑取了下来,没有将剑出鞘,只是看着剑鞘,看着剑柄,问:“小苦茶,这把剑,可顺手?”
墨茗嗯了一声,墨桑将剑又挂到了墙上,却是自袖中掏出一本蓝皮书丢向墨茗。
墨茗伸手接住,看了封面,赫然写着《花铸》。
花,铸?
他皱眉看向自己的父亲,墨桑只是身子笔直,面容慈祥,手靠后腰,这么看着自己,不说话,不出声。墨茗翻开第一页,上头是簪花小楷。
“平生无趣,偷艺师兄铸神术,编为花式神铸。”
墨茗有些一头雾水,抬头看向父亲,眼神询问。
墨桑也不再言一藏一,解释道:“我大邺承自于梁,龙帝始,改号为邺,你可明白?”
墨茗点了点头,大邺始君龙帝,有个师弟,唤作花邺,也就是现行弓箭名家花家先祖。
据闻,原本龙帝允诺与花邺同朱墨二家先祖平分天下,朱墨二家自然拒了龙帝好意,然这花邺位传奇人物却是干了件颇为荒唐的事。
他竟然趁着龙帝上朝,将龙帝寝宫的所有物品纷纷用刀劈为两半,甚至连传国玉玺也被他用短刀分毫不差五五分离。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邺的玉玺盖印后中间会有一条线,倒也不是大邺没有能工巧匠,据闻是龙帝下诏,龙床可换,龙笔可换,就这传国玉玺,只准巧匠用金银修饰,万万不可彻底复原。
龙帝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这一半的天下,是他花邺寄存在自己地方的。
数百近千年过去了,龙家既然是大邺之主,花家的人自然只能是臣,亦或是民。可那传国玉玺,倒还真没有哪个敢违逆祖宗的小辈将之彻底修复。
话跑偏了,花邺当初用来将龙帝寝宫通通劈为两半的那把纹龙金刀,正是出自龙帝之手。而龙帝的叔叔,则是史上最负盛名的铸造大家之一,邪道青崖子。
龙帝共打造过一把刀三把剑同一根刺,分送几位挚友。
而花邺则同门之时偷艺龙帝,铸造名剑流芳赠与好友,使流芳二代主人持文剑问鼎天下剑宗。几次辗转,最后花邺编著的这本《花铸》不知怎的也就流落到了墨家。
“墨家每代掌剑人,四十左右,炁源所藏会溢,若不挥泄,也是有损武脉。而这书上记载的铸剑之术可使我墨家之人将溢出炁能融入所铸剑中,若你日后修为将溢,也可依从所述,铸剑赠友。”
意思就是为了避免伤害到自己身体,影响日后修为,就将溢出没用的修为融入剑中。
墨茗回味父亲方才言语,突然注意到一句,问:“父亲所铸?”
墨桑自然也会料到,呵呵笑笑,抚须答:“送给一个后生晚辈了。”
“哦,晚辈?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呀?他是个投错了胎的书生。”
墨茗聪慧,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李冈鸿手上那柄碧青色宝剑,也未询问是否如此。墨茗问了另一个问题:“仲西侯,可走了?”
墨桑摇了摇头,道:“已经在庄子里住下,这会儿怕还在和你剑爷爷相谈。”
“父亲,仲西侯的修为,如何?”
墨桑呵呵一笑,他是欢喜。他欢喜墨茗这孩子竟会关心起他人修为来,这意思,怕是他是看准了仲西侯。有仲西侯这等人物作为指向标,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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