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将手抽回。
“不可,不可······”
墨茗却不容推托,硬是要把琴赠与秦月儿。
看着这把“凤回鸣”,秦月儿的思绪好似又回到墨县“香满楼”,二人初见场景。
说来有趣,头一次见到墨茗时候秦月儿皙白无暇的脸蛋上泛起了红晕,老鸨笑脸逢迎,还吹嘘墨茗的琴,朱一诺的笛那是无敌于墨县乃至临城的绝妙组合。
她颇为好奇,就微微拨动怀中琵琶“噌噌噌”,几声入耳,那墨茗果然被吸引。他眼皮微跳,察觉音气之中含似金戈铁马,音又不失为不纯。仰首看去,自己素衣长纱薄丝遮面静坐金匾“香满楼”下。
那一日墨茗为琴音促动心弦,再看轻抚琵琶的姑娘,十指纤细修长,肤白若珠,那眼睛黑白之外又如含秋水,细眉柳叶之形恰到好处。她梳一西施细刘发,人间娇人无数,千金博得美人笑,是不为过。
“凤娘,这姑娘是?”
“这女?新来的琴妓,化名月儿。”
“取我琴来。”宝琴入座,凤娘哈气擦拭,对这琴,凤娘毫不吝啬她那花了二两纹银换得的丝绢手帕。
墨茗撩裙席地,一手抚琴上七弦,另一手抚在面板上的十三个琴徵上,十指抚琴,一曲《潇洒云水》。
“声欲出而隘,徘徊不去,乃有余韵。”白衣少女人美声更甜,又听她赞叹,“曾有听闻,今日得见,不由赞叹。”
三尺六寸的“凤回鸣”奏出这一曲更为傲而切,疾而馨。墨茗十指而停,那一刹右手轻拍七弦,“瑶琴焦尾北辰当空,美人琵琶控诉花尘?月姑娘,人说犹抱琵琶半遮面,又能大弦小弦交辉映。墨某不才,方才小试一曲,也请月姑娘一婉天上之曲为我凡人听。”
秦月儿唇尾微翘,白纱遮住,是看不到的。
“公子言笑了,奴家手拙,奏不出那朦胧幽美的天上仙曲。公子的琴又是世间珍品,哪是奴家手中这一客官花了三五两小钱相送的能媲。”
“四相十品,怎么不是好琴。”墨茗起身,开扇轻摇,“腕软拨头轻,新教略略成。四弦千遍语,一曲万种情。法向师边得,能从意上生。莫欺江外手,别是一家人。拨拨弦弦意不同,胡啼番语两玲珑。谁能截得月女手?插入重莲衣袖中。”
秦月儿也起了身,风过处,白衣翩翩,真如仙子。不过听墨茗这些言辞,当时还真以为也是个风花雪月惯了的浪荡登徒子。
“公子这般看得起,那奴家怎敢扫了大家的兴、奴家虽无那胡儿弹舌语,塞月恨边云之情,但也奢望公子不吝,同奴家共奏一曲。”
墨茗拨弦起调,秦月儿抚琴出音。
这般俊俏非凡琴艺出众的少年郎,哪个姑娘不喜欢?
楼里的姑娘误以为秦月儿也对墨茗动了心思,佯装好心劝说,什么别看那墨茗公子谈吐文雅,衣着翩翩又一手好琴,可千万别对他动了心,省得哪天动了相思,减了玉-肌。
秦月儿回应,墨公子琴音悠扬,应婉婉如一,怎会是一花心人呢?
那风尘女子依旧不饶,继续道,来青楼消遣的男人有几个会是专一的?别看他二十才几的,可也已是偷尽女儿心的贼啊。
秦月儿抿嘴,又辩解,这般男子,为他泪珠盈睫,也值吧?
那人见秦月儿心已定,难更改,只能叹气,回应一句,姐姐已经劝过你了,之后也已是你自己的事了。
扶桑若木本同根,洧盘白水应同源。
而家族天下,又怎会是一风尘女子所会知了?月女望着镜中的自己,似水无澜瓷器般光洁的面容,勾唇而笑。因为那镜中还照出了另外一张脸。
今日萦如歌来看秦月儿时候她笑说此事,她笑声如铃,说那些姑娘再怎么个沦落,毕竟也都是春心才出的少女,那点小心思哪里埋得住。
而说起墨茗,却是夸赞他清朗才俊之貌,披发如妖又不乏神气。剑锋双眉聚风云,无垠双目朗日月。
天资聪颖,儒雅风流。善言巧辩,精通音律,长于辞赋又才能出众。
他问萦如歌,你不觉得他很优秀吗?
思绪飘远,随着墨茗一声声”月姑娘“”月姑娘“,秦月儿这才回过神来。
纤纤玉手抬起,指尖缓缓抚过琴弦,微微几个音,好似能感觉到这琴无限旺盛的生命力,那是有多迷人。
秦月儿不再推托,但这琴,却也的确收不得,只好笑语轻声,道:“不如这般,公子将琴带回王府,奴家有幸,明日王府抚琴奏乐,为盛宴助兴,届时,可请公子将此宝物借与奴家。”
墨茗见已如此,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又是三言两语打发了墨茗,关上门,秦月儿不由吁了口气,正要回梳妆镜前,却觉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约摸过了三四个时辰,醒来时候,衣衫完整,躺在自己床上。
萦如歌坐在地上已经熟睡,那些来听曲的人是不是都散了?花楼可有骚动?
听到声音,萦如歌睁开了眼,神情凝重,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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