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西侯没有回头去看着丫头,一城所需,并不全是武境修为深不可测的高手,他不夜城更缺的,是像“诡王”那般的怪才。
“天琴,扎佬虽非冲锋陷阵的武夫,却用兵如神,那你可懂兵法?”
曲天琴低腰抱拳:“侯爷可问。”
“避其锐气,击其惰归讲的是什么?”
曲天琴猛的抬起了头:“侯爷的意思是避实击虚?”
“来,如果我大邺内战,哪城能谋逆有成?”
曲天琴显然不会料到仲西侯竟会如此发问,正要答那兵力强盛的紫薇城,仲西侯又是一问:“江山易了主,可能刹那抵挡门外豺狼,不被轻易攻破。”
“我们北燕军······”
“军者,可溃敌,可护国。扎老有句没有道理的话,兵卒酗酒懒散,民之大幸。”
曲天琴不明白,仲西侯呵呵一笑,也不解释。
若兵者无用武之地,不正是因为天下太平,天下为亲,天下大同么。
“黑甲之中怎么会有懒散之人?”
仲西侯一肚子苦闷,曲天傲猪脑子他不怀疑,难不成这丫头也没能遗传扎老那缜密心思?
黑甲军骁勇无比,他自信无论是大邺还是他国或是三番五邦,都不会有哪支军队比他的黑甲军更为凶猛。
但北燕大军虽说强悍,也有软肋,他的黑甲军攻打沙匪不在话下,守城西地也外敌难攻。
但与另一支天下闻名的军队,紫薇城的白鸦,与之相比他的黑甲军,赢于守城,败于攻城。相比之下,无疑是取己薄处与敌相击。
“爷爷这几日重新练刀就是因为······”
“天傲未至不惑,终究太过年轻,扎佬虽已耄耋,但也只能劳烦他老人家了。”仲西侯看着街上的人,那些个抬轿子的汉子身体矫健壮实,“老易至,惜此时啊。”
最无情的恐怕也就是岁月,他能夺走一个人的美貌同性命,更可怕的,是它能摧毁一个人的信念消去一个人的锐气。
英雄叹老,若是那几个汉子年老了,可还能抬动这四人的轿子?
“侯爷,为什么对那七具尸体如此在意?”
“你可知道燕云骑?”
“燕云啥?”
仲西侯轻笑,也不打算将一切所知都由自己灌输给这丫头。
“那阎罗殿呢?”
“阎罗殿我知道,惠冬提起过,还有一个叫泣鹫使。”
仲西侯微微一惊,这丫头怎的会知道泣鹫使,却不晓得燕云骑。
“而这金陵王也养了一帮咬人不带吼的恶犬,唤作易水寒。”
“易水寒,大傻个说那是古剑谱啊?”
仲西侯依旧不打算告诉曲天琴,易水寒究竟是什么。
自然他也只是看过整理的资料,听过一些传闻罢了。传闻这易水寒中的人都修炼那同名的古剑谱,传闻中那是那位剑客十步一人,百步无敌的剑法。
“比落花西城的舞雩剑法更厉害?”
高手?高手!
当你看到一个人强大得足以令你窒息的时候,会感觉这是一座山,而山脚下的人永远不会看到山顶的那片天,眼前的山已是所有,又如何看到山那头的另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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