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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端,废弃的“蓝风景”烂尾楼顶,老道士时行宙转过身对身后跪着的几个部下不疾不徐地说:“你们的师父联系不上,找我又有什么用?”修气一脉的解禁者都能在相距不远的地方互相感知对方的“生气”,感知距离几乎可以说与修为成正比。厉颂凰、左昆仑、叶惊澜三人除了修为较深,加之正好左、叶二人正好从不同方向赶来支援厉颂凰,已经十分接近,所以能够相互感知。而时行宙虽然内功更为深湛,可毕竟在双方在城市首尾,相隔太远,也只能微弱地感知三人与另一解禁者逐一搏斗过,本也不以为然,认为那单干的忤逆之徒很快会被收拾掉,谁料三人的气息都追踪不到了,那人也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跪下的都是厉颂凰和左昆仑的弟子,他们两家历代交好,也比较同气连枝。叶惊澜的徒弟最少,因为大部分解禁者都很难学会高资质才能领悟的太极拳道,故而这些徒弟都是聪明人,各自都有小算盘,不会为师父打算,所以居然无人问津,不像左昆仑的弟子人多势众,而且极为忠心。
左昆仑的徒弟们只是一个劲儿地叩头,像他们的师父一样拙于言辞而重实干,时行宙知道,他们认为师父很有可能遇害了,都想请求师叔祖出手,现在的全统也是一盘散沙,保持着热血激情的唯有左氏一支了。念及以前的情分,时行宙皱着黄眉,叹了口气:“我比你们着急。明天一早,安会长就要亲临展览现场了,你们的师父要不是出了事,不会连点消息都没有就迟到甚至不来,他们都是本会自小养大的,三百多年了,还能不知道规矩?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悄无声息地一连暗算三个护法级别的神人类……”
这时,门外跑进来他的两名弟子,是早上出去打探消息的,但他们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在场,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哪怕贴着师父的耳朵说悄悄话,在场的都是解禁者,又怎么会听不见?一时也踌躇不已。
时行宙也没有太大的门户之见,他除了疼爱偏向自己弟子这一师父共有的毛病外,总起而言还是以大局为重,多年来为归拢全统所有弟子的人心做出了不少努力,于是比较宽容地点点头,示意他们有话就说,不必隐瞒。
“报告师父……报告师父,我们找到了……厉长老,左长老,叶长老……他们……他们的尸体都在四间国际大厦18层内……我们的人已经把尸体抬回来了……”由于是时行宙的弟子,故而都在轻功方面造诣不浅,抬走尸体自然也没让人发觉。
左昆仑、厉颂凰的徒弟们嚎啕大哭起来,并且语无伦次地喊着要时行宙为他们师父报仇,他们内功深厚,声音洪亮,震得这座烂尾楼墙壁上的乳胶漆碎片瑟瑟乱颤。时行宙虽然也震惊莫名,但他立即沉声制止:“都住嘴!”他声音低沉,却极富穿透力,当场所有人都心里一凛,不再出声。时行宙说完,仍旧持续了好久没有说话,显然也是深受震撼,徒弟们从没见过师父这样声色俱厉,也都识趣地保持缄默。时行宙当然清楚,这些严守规则甚至触犯就会被残酷惩罚的长老们绝不会肆意玩忽职守,不听号令,更何况是三个都不来,除非是被极为棘手的事或人缠住,但他万万没料到,有人能同时干掉他们三个,能有这种实力的,整个母星上也只有瞎子查尔·文瑞森、毕修莱、小萨拉丁、霍兰星顿和安洪禹五人,安洪禹不可能自毁长城,而其他四人也都没有这个必要亲自动手。
他陡然想到了宁娶风,这个名字等同于“敬畏”,始终令安洪禹心怀惭愧和深深不安的全统鼻祖,其威信名望即便隔着千年之久仍然能左右着修气一脉的信仰,故而即便是安洪禹,也不敢把自己说成是东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逢事必言“伟大的宁祖师以及唯一秉承宁祖师遗志的同样伟大的安会长有宝训……”,绝无胆量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提宁娶风或是二者颠倒顺序。但宁娶风真如传说中那样有后人的话,则是安洪禹必然无法忍受的,是一定要除之而后快的劲敌。尽管全统自创立以来并无明文规定说要宝座世袭,但宁娶风的正宗传人当然要比有篡位夺权历史的安洪禹更有资格担当会长一职。安洪禹只能一面宣称如果真找到了宁氏后人,会长之职拱手相让绝无怨言,一面招兵买马积蓄自己的武力,试图暗中先找到宁氏后人再伺机除去,永固自己的江山。这事儿要说是宁氏后人干的,实在没有道理,宁娶风为人孤傲正气,不会藏私不授,专门留给后人,而他的后人即便出了解禁者,也难以学到宁娶风留在全统最高文库的正宗秘笈了;再说他只要亮明身份,三长老看在宁娶风的金面上,也不会向他动手,又怎么会被他干掉?张人隼和池映菡夫妇?也不可能。张人隼在一百多年前就被安洪禹重创致死了,池映菡也被安洪禹用计害死,他们没有徒弟,就算有,也成不了气候,因为这个所谓徒弟的解禁者哪怕顺利得到了“神的动作”,没有造物主的器官,也绝不可能领悟,只会学得走火入魔而亡。更何况“神的动作”已经辗转到了这次大展的主办方和投资商手里。
他尽管能想得到有个潜藏着的对手在暗中窥视,伺机而动,却也有恃无恐,左、厉的弟子们当然明白其中的缘由。尽管时行宙和叶惊澜、左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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