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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回过神,赶紧跟上了何云一的步子, 这里死了这么多妖怪, 现在可是凶宅, 不可多待。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走着,气氛异常尴尬,王瑞偷偷瞄他的侧脸,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嘀咕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人要打你, 肯定要问问为什么,那么有人要吻你,是不是也得问问理由?
但是这种事怎么问得出口啊,尤其对方还是个出家人, 简直等同于质疑人家最基本的职业操守,挨打都是轻的。
王瑞边想边摇头,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或许何云一只是不小心靠得近了点, 但他那样像是不小心吗?他仔细回忆刚才的经过, 在脑海里恨不得一帧一帧的分析每个画面。
分析的结果是, 怎么也不可能是不小心。
可、可是他一个出家人, 对他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奇怪了,再说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啊。
太突然了,导致没有真实感、若是自己因为过剩的妄想冤枉了何云一,一定会被他打到神形俱灭的。
求生的本能告诉王瑞, 不要轻举妄动, 不要胡乱发问。
静观其变, 再观察观察,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瑞走在何云一稍微靠后的位置,不时瞄他一眼。
何云一脸上表情漠然,心里则慌成了一片,他现在就想一头扎到东海里最深渊处再不出来。
他刚才怎么会那么冒失,自己这脑袋究竟在想什么?
需要解释吗?主动解释会不会越描越黑?
王瑞觉得这么尴尬下去不是办法,得转移话题,于是笑道:“何云一,咱们……”不是要这么走回去吧?
何云一焦躁,猛地听他开口,又以“咱们”开头,当即慌了:“不许说下去!”
“呃……好……我不说。”王瑞木讷的点点头。
何云一因为紧张,呼吸加重了许多,他现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王瑞开口说话。
他懊悔极了,只恨自己不会时光回溯的法术,否则一定回到刚才,将头脑不清醒的自己打晕拖走。
如果自己刚才不那么做,现在他和王瑞还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和的相处,而不是眼下这般尴尬。
耳根发热,脸发烧,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什么都没做成,白白承受担忧和慌张。
王瑞还是想开口,山路太难走了:“……我说……”
“不许说!”
“我累了!”必须说。
何云一这才想起来他们一直在走山路,磕磕绊绊的王瑞走不惯,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说这件事啊:“你、你怎么不早说?”
“你不让我说啊。”
何云一用瞬移法将他送回了王家,进入院子后,两人各怀心事的将沉默进行到底。
何云一熬不住了,他无法在这样氛围中留在王瑞身边,他该做的都为他做完了,虽然在刚才的大火中逃掉了一颗妖怪的脑袋,但只有一颗脑袋百八十年内掀不起什么风浪。
如果他早些走,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晚这样濒临暴露的局面,他为自己对他藏有这样龌龊的心思而羞耻。
现在的他无法若无其事的和他相处,下油锅的感受甚至都好过此刻。
“我要去找瘟神了,你保重,我……走了。”
王瑞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离别,忙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何云一没回答,转身走了几步,便消失在了王瑞的视线中。
他寻了好久才找到一座瘟神庙,说来有趣,给其他的神灵建造庙宇盼着显灵,唯有对瘟神,给他建庙的目的是,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再在当地显灵,希望瘟神看到供奉的份上绕到而行。
瘟神总共有五位,司春夏秋冬瘟疫的各一位,剩下的中瘟使者史文业是其中的主管。
瘟神庙门可罗雀,加之又是早晨,只有何云一自己。
他给瘟神像上了香,祷告了一番,没多久,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杵着拐杖出现在他身后,笑呵呵的道:“天虚子,怎么想起来见史某了?”
何云一取出蝎鬼的瓶子:“我今日偶然得到的,您看这里面是不是瘟种?”
史文业接过瓶子晃了晃听动静,然后拔掉塞子放出了一只蝇子,张大嘴巴露出黑洞般的口腔,将那蝇子吞进了腹中。
须臾,他喉头滑动:“是个厉害的瘟种,散播到人间最少也能瘟死几万人。”接着将瓶子往自己嘴里倒了倒,咽掉了剩余的瘟种:“这些瘟种我留下了,能否告诉我你是如何得到它们的吗?很难想象除了我们瘟神外,别人也拥有瘟种。”
何云一便将获得瘟种的经过说了,史文业若有所思:“……蝎鬼吗?我还是去查查吧,万一还有流落在外的瘟种可不是闹着玩的。”
至此,何云一该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都看瘟神自己的了,寒暄了几句后,他便离开了。
走出瘟神庙,他看着冉冉升起的红日,不由得叹了一声,接下来,自己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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