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抓过圣上和皇后时的表情,心里就畅快无比。
回到府衙之中,陈执轼正在后院书房办公。
二当家从门外经过,正想打个招呼,忽然透过窗户看到大当家也在里头。
他一时好奇,便停住了脚步,仔细朝里看。
大当家这些日子,正跟着陈执轼学读书写字。
他看小毛头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还会念一些什么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心里就打紧地羡慕。
可惜他从小没打好基础,如今二十好几了,想学已经不容易了。
这不,才写好了一句歪歪扭扭的鹅鹅鹅,就被二当家在窗外偷笑的声音惊扰了。
“你笑个屁!”
大当家手上拿着毛笔,一生气直接把笔丢了出去,反倒甩了自己一脸的墨汁。
二当家也没讨着好,被毛笔砸疼了不说,身上的衣裳也都是墨点。
“大当家,你赔我衣裳!”
二当家试图贼喊捉贼,进了书房看到大当家一脸愠色,只好服软。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偷笑的。我不看你写字跟小毛头他们似的,我一时没忍住嘛!”
沈风斓虽然不在岭南了,可小毛头却成了府衙里的常客,时常来帮忙打个杂什么的。
二当家见过他在地上写字,用树枝子,都比大当家用毛笔写的好看……
这能怪他发笑吗?
大当家一下子泄了气,低头看看纸上的字,自己都嫌丑。
“你初学不久,不该写咏鹅这首诗的。这鹅字本就难写,不怪你。”
书案后头,陈执轼的声音淡淡传来,大当家这才恢复了些许精神。
陈执轼走过来,随手在书架上取了一本诗集,翻开其中一首诗给他看。
大当家定睛一看,这首诗笔画真少。
“一片二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总不见。”
大当家意外地发现,这首诗的每个字,他居然都会念。
而二当家在旁看着,不禁张大了嘴。
连大当家都会念诗了?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又是好奇,又是失落。
“这首诗是郑板桥的咏梅,你若写这首诗,定会比方才那首咏鹅好。”
陈执轼说着,朝他的纸上点了一点。
“不过这鹅字笔画这么复杂,你全都写下来了,已经很厉害了。”
“真的?”
大当家这下整个人都活泛起来了,也不顾二当家在这,直接把他挤开写起了那首咏梅。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二当家深感到陈执轼的厉害。
他不仅是个读书人,还很适合做先生,竟能把大当家这样的草莽之人,教得跟小童生似的。
二当家暗自咋舌,佩服不已。
“世子,要不你也教教我写字?”
他总觉得大当家都改性了,他还是这么草莽,将来就要被众人抛弃了。
“你快拉倒吧你,就你那性子,半刻钟你都坐不住。”
大当家头也不抬,二当家正要反驳,只听他一边写字,一边继续说话。
“你要不信啊,你现在就在这不说话乖乖坐半刻钟,能坐得住算我小看了你,我给你赔不是!”
他说着,手中不自觉微微抖动。
生怕自己的字迹不如前头的好看,他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二当家想到不说话就那么傻坐着,别说半刻钟了,一分一秒他都不乐意待。
“嗐,我哪能让大当家赔不是?那不能够!”
二当家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溜出了书房。
虽然山寨早就没了,他们这些原来的山寨头领,也都成了朝廷的官吏。
但是骨子里头对于大当家的敬重,那还是不会变的。
江湖好汉,都敬重武功高强的汉子。
大当家好不容易写完了那一首诗,小心翼翼地把笔放到笔架上,又轻轻吹气把墨迹吹干。
正要抬头叫陈执轼来看,忽见他在精心擦拭着什么,又装到了锦盒里去。
“那是什么?”
大当家眼疾手快,上前一看,竟是一颗婴儿拳头大的黑珍珠。
“这么大啊?”
他可不想伸手去摸,瞧那黑珠光可鉴人的表面,被他糙手一摸指不定就要刮花了。
陈执轼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便笑着让他。
“没事,就算刮花了外面一层,只要用手一抚,又会恢复原样。”
大当家对金银珠宝这些东西不了解,被陈执轼这么一说,他才摸了摸。
再一眼瞥见那锦盒之中的明黄缎子,他一下便明白了。
“这是要送给皇后娘娘的吧?”
只有进贡皇家的物品,才能用明黄缎子包裹。
陈执轼摇了摇头。
“三皇子沐风刚刚满月,这是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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