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这就派人回京送马车来。听闻王子前些日子有些水土不服,总不能让你一路淋雨回去,还请王子上马车吧。”
年轻的异族王子,在詹世城这样成熟有地位的男子面前,显得没什么话语权。
他只能依从,恋恋不舍地乘着马车离开了。
待他一走,詹世城不禁大笑起来。
“瞧见没有瞧见没有,他看你的眼神啊,恨不得把你揣到荷包里去!”
詹世城难得说笑话,实在是这个莺各王子,他眼中的感情表达得太明显了。
“别胡说,仔细我告诉姐姐去!”
南子衿娇羞地一跺脚,便转身朝山上走去,身后的丫鬟忙不迭替她撑着伞遮雨。
她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看詹世城。
“今日还是不上山吗?”
詹世城苦笑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南子衿便有些不乐意了。
“你隔三差五便来此,却一次都不上山。你不上山,姐姐怎么知道你的心意?”
詹世城不知如何回答,春雨打湿了他的衣襟,一片杏花飘然落下。
南子衿不由叹了一口气。
“你啊。”
随即转身便朝山上走去,不再理会詹世城。
法相寺中,无法一手抱着南忆,一手敲着木鱼,正坐在布袋和尚的佛像前。
听见外头熟悉的脚步声,他便知道是南子衿来了。
“小南忆,快看谁来了?”
无法一面敲着木鱼不动,一面把南忆的头换了个方向,让他能看到寺门的位置。
南忆咯的一声就笑了。
“姨姨,姨姨!”
南子衿便把他抱起来,掂了掂重量,露出满意的笑容。
又朝无法道:“我给你带了街面上做的青草团子,比你做的省事多了。你要是觉得好吃呀,我就把街上的做法告诉你。”
“我早就闻到香味啦!”
无法这才放下了木鱼,接过丫鬟递来的包袱。
南子衿便抱着南忆朝后院走去,那里其中一间禅房,正是南青青起居之处。
她朝里走进去,果然看到一身缁衣的南青青,正盘腿坐在蒲团上。
原以为南青青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修行这许久,必定会日渐憔悴下去。
可南子衿每月来看望她,都会发现她的气色越发好了起来。
一身缁衣,身上没有半点装饰,面上也没有任何的脂粉涂抹,一头乌黑长发只挽了一个松松的篆儿。
她看起来却十分明丽,叫人想到了山间的清泉和绿树,红花和照阳。
那样美好,如同未生养过的少女。
那是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好,连小南忆养在这山水之间,都十分健康活泼。
“姐姐,翎姐儿呢?”
南子衿抱着小南忆坐在榻上,和她闲话家常。
“她呀,她前两日已经下山了。如今她已经好了,性子全改了。沈姐姐又和沈太师说了好话,沈太师岂有不听的?便命人把她接下山去,不日就要出嫁了。”
沈风翎如今拖得年纪大了些,好在她的亲姐姐是当朝皇后,便是七老八十想必也嫁的出去。
南子衿一听这话,又触动了心事。
“她都下山了,那姐姐打算什么时候下山?”
南青青只是笑了笑。
“为什么要下山?她下山是要嫁人生子过日子的,而我不必。我就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挺好的。”
“一辈子?”
南子衿把小南忆放到了榻上,激动地站了起来。
“姐姐可知道,那个傻子又在山下看姐姐了?姐姐不肯下山,他也不敢山上,这么多年却也没再娶。这其中的意思,姐姐还不懂吗?”
南子衿每回到山上来,都会把詹世城的近况告诉她。
而每一次詹世城来看她,她也都知道。
只是詹世城不敢上山,她又何尝敢下山?
两人谁也不敢见对方,便僵持在了这里。
南子衿劝说多回都没有效果,她明白南青青身为女子的矜持,也明白詹世城的木讷被动。
当年他在京城的长街上,拦下了南青青的花轿。
却没有阻挡住,南青青嫁入东宫的脚步。
反而还在大街上,被南奇赋命人打了一顿。
要他如今再开一回口,只怕换做谁,都会有心无胆。
当年是南青青拒绝了詹世城,如今,总该换她主动一次了。
“姐姐,你听我说……”
三个月后。
犬戎王子莺各驻留京城,竟亲自入宫向圣上求亲,要迎娶南小姐为王妃。
这事来得突然,犬戎虽是小国,要娶大周一个普通官吏的女儿为妃,对于两国邦交而言也是件大事。
轩辕玦把这事交给了沈风斓来处理,作为当事人的南子衿亲自入宫,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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