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
“上一回,我见殿下的腰间,挂着我父亲送给斓姐儿的玉玦。便知道殿下和斓姐儿,是当真恩爱。”
那是沈风斓贴身的物件,十多年来不曾离身。
当初她被沈太师软禁,就是靠这块玉玦,才能向定国公府求助。
轩辕玦接过他手中的酒壶,仰脖喝了一大口。
而后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液。
“那是本王抢来的,斓儿是半推半就。作为交换,我也把父皇赏赐我的盘龙佩给了她。”
陈执轼不禁讶异。
盘龙佩?
那可是皇家的信物,有了那块盘龙佩,就能以晋王的名字做任何事。
“这么贵重的东西,殿下能交给斓姐儿,果然是真心爱护她。如此,我父亲母亲也就放心了……我也,放心了。”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彼此对视一眼,了然而笑。
陈执轼从未掩饰过,自己对沈风斓的好感。
他为人旷达疏阔,不屑遮掩,便是在轩辕玦面前也不曾掩饰。
这一点,轩辕玦也明白,反而对他更加放心。
“从前我听信谣言,总以为殿下是废太子一等人物,玩世不恭。那时想着,斓姐儿嫁给你,还是区区侧妃,实在是委屈了她。”
轩辕玦不禁哈哈大笑,笑声像北疆的月光一样清冽。
“也不算谣言,我从前的确有许多放旷不羁之处,惹人忌惮也是寻常。与老詹初识之时,他不也在大殿之上,说我晋王名声不佳吗?”
关于这种话,轩辕玦从来没放在心上。
那都是曾经了,遇到沈风斓之后,他已经学会了维护自己的名声。
见他毫不在意,陈执轼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殿下就是太过直率坦荡,反而叫人误解。只要接触多了,便知道殿下是个心中有丘壑之人,心胸旷达,文才政见,丝毫不输于……”
他没说出来的那个名字,便是宁王。
轩辕玦揶揄道:“便知道,我配得上斓儿了?”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心中的芥蒂,烟消云散。
就在陈执轼犹豫着,是否要将邸老将军之事告诉他时,卫玉陵忽然来了。
“晋王哥哥,你果然在这里!”
她一见陈执轼在旁边,不免有些错愕。
陈执轼是沈风斓的表哥,他们俩怎么坐在一处喝起酒来了?
好在陈执轼极有眼色,见此便站了起来,对轩辕玦拱了拱手。
“殿下和小郡主慢聊,我就先告退了。”
说着转身退了出去,把地方让给了他们两。
卫玉陵反倒糊涂了起来。
他不是沈风斓的表哥么,竟然不替沈风斓防着自己?
还这么大方地离开,让她和轩辕玦共处一室。
真是叫人想不明白。
“晋王哥哥,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喝酒?”
卫玉陵说着,看着方才陈执轼坐的位置,犹豫了片刻。
最终她还是掏出了一块帕子,垫在地上,坐在了轩辕玦身旁。
“我为什么不能同他喝酒?”
他举起酒壶,微微翘起的唇角,显示出他心情颇佳。
卫玉陵见他欢喜,自己心中也欢喜。
哪里还管他跟谁喝酒?
“晋王哥哥,我陪你喝!”
说着要夺他的酒壶,却被他轻巧地挡开。
“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
“为什么不能喝?我十三岁那年就能喝四两了,晋王哥哥忘记了吗?”
卫玉陵奇怪地看着他。
轩辕玦一愣,不禁好笑。
他早就习惯了,沈风斓滴酒不能沾的模样,一时忘记了这世上还有能喝酒的女子。
或许满心满眼里都是她,所以不自觉地,就用她的标准去看待所有女子。
“你可曾听说过,有个王爷娶了瞎眼歌姬的故事?”
一听轩辕玦要讲故事,她忙竖起耳朵认真地听。
夜色中,他的声音似水,温而暖地,一点点漫开。
“从前有个青楼歌姬,蕙心兰质却是无艳之貌,还瞎了一只眼睛。后来一个英俊而年轻的王爷爱上了她。”
卫玉陵道:“既然瞎了眼,那肯定眼皮上长着影翳,一定很丑。”
轩辕玦看她一眼。
“这世上的感情,不是美就喜欢,丑就讨厌的。若是如此肤浅,还谈什么爱情?”
他这话说得,倒和沈风斓不谋而合。
卫玉陵吐了吐舌头,“晋王哥哥,那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王爷迎娶了那个瞎眼歌姬。迎娶当天有路人指着花轿问,娶个风尘女子就算了,怎么还缺只眼啊。”
卫玉陵觉得,这个问话的路人,和自己想得一样。
“那王爷是如何回答的?”
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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