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八、「秋风宝剑孤臣泪」-“结与国之欢心”(7 / 8)  李鸿章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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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不起,未及“荣膺懋赏”,就于11月7日离开了人世。遗折有云:

    伏念臣受知最早,荣恩最深,每念时局艰危,不敢自称衰痛;惟冀稍延余息,重睹中兴,赍志以终,殁身难瞑。现值京师初复,銮辂未归。和议新成,东事尚棘,根本至计, 处处可虞。窃念多难兴邦,殷优启圣。伏读迭次谕旨,举行新政,力图自强。庆亲王等皆臣久经共事之人,此次复同更患难,定能一心勰力,翼赞讦谟,臣在九泉,庶无遗憾。

    ②据李鸿章弥留之际在场的周馥忆述:“公临终时,两目炯炯不瞑。余抚之日:‘未了事,我辈可了,请公放心去。’目乃瞑,犹流涕,口动欲语,公伤也!”

    ③故周氏在感怀李鸿章诗中有“临终犹忆泪珠悬”句。据说,李鸿章死前倦念危局,还老泪纵横地吟成一诗:“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海外尘氛犹未息,请君莫作等闲看。”

    ①忧思惶恐,悲凉凄怆,令人感叹!

    李鸿章病危和逝世之时,慈禧正在回銮道经河南的途中。据随驾的吴永记述,慈禧在得到李鸿章病危的奏报后,“甚为厪念”,“为之流涕”,说什么“大局未定,倘有不测,这如此重荷,更有何人分担。”次日,传来李鸿章逝世的消息,慈禧“震悼失次”。随扈人员,“无不拥顾错愕,如梁倾栋折,骤失倚恃者。”吴永感慨系之,评论说:“至此等关键,乃始知大臣元老为国家安危之分量。”

    ②李鸿章之死,在当时朝野引起强烈震动是可想而知的。无论如何,他是一个与晚清王朝的脉搏和命运息息相关了几十年的风云人物,又刚刚完成了一项被统治者视为“玄黄再造之功”的特殊使命,而宣明要“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清廷,方驾起“新政”的马车,仍然需要李鸿章这位诸于“外须和戎,内须变法”之道的洋务大师执鞭作驭。

    ① 罗曼诺夫:《俄国在满洲》,第277—279页。

    ② 五彦威辑,王亮编:《西巡大事记》,卷11,第12页。

    ③ 《周慤慎公自订年谱》,卷下,第3页。

    ① 高拜石:《南湖录忆》,第332页。

    ② 吴永:《庚子西狩丛谈》,卷4,第105—106页。

    但就在这个时候,李鸿章无可挽回地死去了,在苟延残喘的清王朝的祭坛上,留下了莫大的遗憾和优渥的褒扬。清廷特旨予谥文忠,追赠太傅,晋封一等侯爵, 入祀贤良祠,原籍及“立功”省建立专祠,并将生平战功政绩,宣付国史馆立传,伊子李经述承袭一等侯爵。随后又批准在京师建立专祠,列入祀典,由地方官春秋致祭。这是有清一代汉族官僚向所未有的恩典殊荣,李鸿章却因在庚子议和中竭力维护慈禧地位而在身后获得之。1903年李鸿章被安葬于合肥东乡大兴集夏小影。这位在风云变幻的政治舞台上活跃了长达半个世纪之久的所谓“中兴元老”,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人间,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梁启超在获悉李鸿章死讯后,怀着敬其才、惜其识、悲其遇的复杂心情,撰成一挽联云:

    太息斯人去,萧条徐泗空,莽莽长淮,起陆龙蛇安在也?

    回首山河非,只有夕阳好,哀哀浩劫,归辽神鹤竟何之。

    ①李鸿章当政期间,曾经通过各种途径聚集了一笔可观的财富。梁启超说:“世人竞传李鸿章富甲天下,此其事殆不足信,大约数百万金之产业,意中事也。”②其实,这也是揣测之辞,并无可靠证据。1904年4月李鸿章直系子孙在分家时,曾订有一份遗产分配“合同”。美国学者福尔索姆在李经迈的儿子李国超处见到过这份“合同”,并征得主人的同意,将其收入自己的专着中。现从英文迻译如下:

    合同(一)庄田12块、坟田1块、堰堤1道,安徽桐城县城内产业4处,另加省城安庆房地产 14 处,均留作李鸿章发妻周氏祠堂开销之用。由经方经管。

    (二)合肥县撮城庄田1处留作祭祀葬于该处之李鸿章两妾及经方发妻开销之用,由经方经管。

    (三)合肥县庄田两处为经述之祭田(他葬在其中1处),由经述之子国杰经营。

    (四)合肥县田产两处,庄田3处,墓地1处,留与经迈为其殁后之祭田及墓地,由经迈本人经管。

    (五)李鸿章在合肥县、巢县、六安州、霍山县之其余田产及其在庐州府、巢县、柘皂村、六安州及霍山县之房产,均为李鸿章祭田及恒产。上述田产房产永不分割、抵押或出售,其岁人用于祭祀和维修庐州府城祠堂之外,所余部分用于扩置房地产。由国杰经管。

    (六)合同签订之日起10年后,若李鸿章祭田及恒产岁人逾2万担,除上述开销外,所有盈余部分由三位继承人平分,本规定永不变更。

    (七)合肥县东乡李文安之墓地及祭田继续保留,不得分割、抵押或出售。

    (八)上海一价值4万5千两白银之中西合壁式房产出售,其中2万两用于上海李氏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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