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困难了。到那时,每天都会有各式各样的庆典。”4月30日李鸿章乘坐专列快车抵达彼得堡,住进巨商巴劳辅的豪华私邸,从饮食到室内陈设,“无一非中国物”,巴劳辅“起居言语,又无一不似中国人”。李鸿章“顾而乐之,几忘身在异乡。”沙皇指派维特同李鸿章谈判。当时有人告诫维特说:“同中国官员谈判首先就是不要着急,因为一着急他们就会以为是风度不好,什么事都要干得从容不迫,一切都要遵从各种中国礼仪。”
①维特终于把李鸿章推进了预设的陷阱。
5月3 日,维特向李鸿章提出“借地修路”问题,他把“借地修路”同俄国“支持中国的完整性”联系起来,维特企图以俄国“支持中国的完整性”
的承诺为钓饵,来诱骗清政府对“借地修路”这种侵害中国主权的要求的让步。他说:“本欲借路速成,藉纾倭患,今中国虽认自办,但素习颟顸,恐十年无成。”
②俄国可代荐公司承办铁路事宜。对于维特的要求和解释,李鸿章提出了“种种异议”,指出:“代荐公司实俄代办,于华权利有碍,各国必多效尤。”
①维特主与李鸿章的初步谈判中虽然碰了钉子,但却从李鸿章的谈话中了解到,如果他看到沙皇想修这条铁路的话,是会同意的。因此,维特建议沙皇接见李鸿章。5月4日李鸿章在皇村行宫拜会沙皇,“面呈国书,宝星,并读颂词”。5月7日,沙皇再次秘密接见李鸿章,“令带经方传话,不使他人闻知。”沙皇把李鸿章引至便殿,赐坐畅谈,说:
我国地广人稀,断不侵占人尺寸地。中俄交情,近加亲密。东省接路,实为将来调兵捷速,中国有事亦便帮助,非仅利俄。华自办恐力不足,或令在沪俄华银行承办,妥立章程,由华节制,定无流弊,各国多有此事例,劝请酌办。将来倭、英难保不再生事,俄可出力援助。②李鸿章在会谈后电告总理衙门,认为沙皇的主张比维特“前议和厚”。
所谓“和厚”云云,无非是指沙皇承诺“不侵占人尺寸地”、东省接路“由① 《俄国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维特伯爵的回忆》,第40页。
② 李鸿章:《寄译署》,《李鸿章全集》(三),电稿三,第643页。
① ②李鸿章:《寄译署》,《李鸿章全集》(三),电稿三,第643、644页。
华节制”、援助中国对抗英、日而言。李鸿章相信了沙皇的承诺,在他的心目中,作为国主,一言九鼎,怎能会骗人呢!从5月8日开始,俄国外交大臣罗拔诺夫和维特一起,继续与李鸿章谈判。李鸿章将谈判情况随时电告总理衙门请代奏,总理衙门内部多由翁同龢、张荫桓经办,会商奕、奕匡等,请旨电示李鸿章。罗拔诺夫和维特秉承沙皇意旨,企图以签订“华有事俄助”
的密约来换取“东省接路权”。而李鸿章和清廷则主张“自办接路”和签汀互助条约,以期确保路权和争取外援。罗拔诺夫和维特步步进逼,李鸿章节节退让。他们之间的谈判,是从彼得堡开始在莫斯科结束的。李鸿章于5月18 日到达莫斯科,随后参加沙皇尼古拉二世加冕典礼,应邀“入宫庆贺”,“居各国专使首班,颇蒙温语”,并被授予宝星“头等第二,大小两枚,皆钻石密嵌”。沙皇对于李鸿章的接待,既优礼有加,极尽笼络之能事,又不事张扬,以免引起外国的猜忌。维特说:在《政府公报》上,关于李鸿章的消息最少,“根本没有提到他在彼得堡受接待的事,也没有提到他在莫斯科受接待以及他在加冕典礼后受到接见的情况。”5 月下旬,李鸿章认为事已至此,无法再争,致电总理衙门,说“时促事烦,求及早请旨,电复遵办。”
翁同龢、张荫桓同奕、奕匡、李鸿藻、荣禄等“会商联俄事”,“将所有密电录稿公阅,遂议照办。即定议,乃拟旨一通。”28日请旨允准,29日翁同龢亲至张荫桓处拍发电旨,既批准在条约上“画押”,又要对“约内字句”
作些改动。6月3 日李鸿章与罗拔诺夫、维特代表两国政府在《御敌互相援助条约》俗称《中俄密约》上签字。维特在回忆录中叙述了当时发生的一个戏剧性情节:由罗拔诺夫起草的《中俄密约》第一款,本来规定中俄军事同盟要对付“日本国或与日本同盟之国”。维特认为这会使俄国承担不必要的风险,招致许多欧洲国家的反对。他向沙皇建议删去“或与日本同盟之国”
这几个字,沙皇表示赞成,并令罗拔诺夫照办。及至签字那一天,当双方代表已经在桌旁就坐之后,维特突然发现正式文本上这几个字并没有删去,大吃一惊,于是立刻将主持仪式的罗拔诺夫叫到一旁,小声告诉他这件事。罗拔诺夫猛击一下前额,说:“唉,真糟糕,我忘对秘书讲了,忘记要他们把这款改写成初稿那个样子。”不过,他终究是一位外交老手,具有随机应变的本领。他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一刻了,他拍了几下巴掌,有几个人进来,他便说:“我们现在进餐!”接着他就对李鸿章和在场的其他人说“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让我们先进餐,否则菜就不好吃了,我们吃完后再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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