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始则提出“必俟兵齐,秋收后始能协力前进”;继而声称“陆军劳费万端,必有四万余人,厚集兵力,分布前敌后路,庶可无虞。”
④李鸿章对前者褒以“自系老成之见”,对后者则未置可否。光绪览奏,“殊深疑闷”,特于9月 4日严令李鸿章对“所言分布进剿机宜”,“妥筹具奏”,“不得以兵未全到,束手以待敌人之攻”,并警告他“慎毋稍涉大意,致有疏虞,自干咎戾也。
懔之!慎之!”
①就这样,一个要“先发制人”,一个坚持“株守以待”,争论不休。光绪“屡促进剿,而李鸿章总以兵力不敷为言”,致使日本得以乘机加紧备战,“密为布置, 修治台垒,造置铁路,守御益固,攻取益难。”
②李鸿章坚持“株守以待”的消极防御方针,使清军失掉了主动出击的有利时机, 导致平壤战役的失败。
关于北洋舰队的作战方针,光绪与李鸿章的分歧,也集中在积极还是消极防御上。
丰岛海战之后,李鸿章一面电告清廷有关战况,一面命令丁汝昌“统带铁快各船,驰赴朝鲜洋面,相机迎击。”在不到二十天时间里,丁汝昌曾奉命三次赴朝鲜洋面梭巡。8月3 日光绪质问李鸿章:“前据电称,丁汝昌寻倭船不遇,折回威海卫,布置防务。威海避处东境,并非敌锋所指,究竟有何措置?抑藉此为藏身之固?”并令李鸿章察看丁汝昌“有无畏葸纵寇情事”
③。李鸿章一面为丁汝昌辩解,一面电示丁汝昌:“参折甚多,谕旨极严、汝① 《发北洋大臣电》,《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卷16,第6页。
② 《寄平壤盛军卫统领》,《李文忠公全书》,电稿,卷16,第40页。
③ 《军机处电寄李鸿章谕旨》,《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卷16,第39页。
④ 《北洋大臣来电》,《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卷19,第9页。
① 《军机处寄北洋大臣李鸿章上谕》,《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卷19,第13页。
② 《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卷19,第25页。
③ 《发北洋大臣电》,《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卷16,第7页。
当振刷精神,训励将士,放胆出力。”
④8月13 日李鸿章鉴于日本海军“乘虚往来威海、旅顺肆扰,各处告警”,并有赴山海关、秦皇岛截夺铁路之谣,因而责令丁汝昌:“此正海军将士拼命出头之日,务即跟踪,尽力剿洗,肃清洋面为要,不可偷懒畏葸干咎。”
①然而,一纸电令,并未能改变丁氏的“偷懒畏葸”。当时光绪“屡催设法接济”牙山叶志超军。据说光绪“深怒海军不能救援叶军,诘责庆邸,掷碎茶碗,谓丁汝昌不能战,糜费许多饷何益?”
②由于丁汝昌“气馁”,“海军胆怯”,“水路无从接济”,叶志超军面临覆没的危险。于是,李鸿章电令叶志超向东边汉江上游水浅处觅间道北移。
当时日本海军声东击西,经常窜到威海、旅顺等处“施放空炮,旋即远网”。8月23日光绪判断日舰“难保不乘我之懈,再来猛扑”,于是指示丁汝昌将北洋舰队的防御重点从朝鲜洋面转移到威海、烟台、旅顺和大连湾等处,扼守“北洋要隘,大沽门户”。光绪的主张同李鸿章的想法颇为相似。8月29日李鸿章上书光绪,建议采取“保船制敌之方”。他认为中国“今日海军力量,以之攻人则不足,以之自守尚有余。”中国“快船不敌”日本,倘与日本“驰逐大洋,胜负实未可知,万一挫失,即赶紧设法添购,亦不济急”。
他主张中国海军不必与日本海军“拼击”,“但令游戈渤海内外,作猛虎在山之势”,日本“尚畏我铁舰,不敢轻与争锋。”这样不仅北洋门户“恃以无虞”,而且威海与朝鲜仁川—水相望,日本因担心中国海军东渡袭其陆军后路,就不敢让其海军舰队全部驶寓仁川进犯中国各口。8月31日光绪肯定了李鸿章的“严防威旅门户,为保船制敌之计”。
光绪与李鸿章的一致之处,是放弃争夺黄海制海权,严防威旅门户,保船制敌。这就既使援朝陆军陷于孤立,又把战火引进北洋沿岸,显然是一太失策。英国人格伦指出:“中国于开战之初,已不以海军争夺制海权,徒造屈服失败之因,自身承诺将战地置于中国沿岸,岂不怪哉!”
①光绪与李鸿章之间的分歧,则在于是否“相机迎击,以期力挫敌锋”。
黄海战后,由于李鸿章处处迁就丁汝昌,致使这种分歧更加突出。9月29日光绪根据赫德的“倭兵三队来华,头队指黄海”的消息,谕令李鸿章:“威、旅及内海各口防务十分紧急,海军修补之船须赶紧准备护口迎敌”
②。10月2—13日间,李鸿章多次指示丁汝昌:率定、镇等舰“出巡威湾旅一带”。10月17日丁汝昌虽然率舰出巡,但却从旅顺驰向威海,一呆就是十天。在此期间,日舰护送陆军在辽东半岛花园口登陆。李鸿章获悉后,立即电令丁汝昌酌带数船驰往旅湾游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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