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矛盾。
早在1860年8月曾国藩在《复奏统筹全局折》中,就提出了编练淮勇问题。
因为咸丰命都兴阿督办扬州军务,令湖北派拨精兵即刻驰往。曾国藩认为“事多窒碍”,难以如愿,不如“用楚军之营制,练准徐之勇丁”,切实可行⑤。
这可以说是筹议淮军的先声。1861年12 月曾国藩基于同样的考虑,让李鸿章招募淮勇,组建援沪之师①。
李鸿章受命之后,考虑到“徒党星散”、“立时募练”困难重重,而庐州一带旧有团练较为强悍,自己对当地人情也较为熟悉,所以决定罗致并改编庐州一带旧有团练,组建淮牢。他并没有返归故里,而是坐镇安庆,通过派人或通信等办法,征召庐州一带旧有团练。12月12 日他写信给自己的学生、当地的团首潘鼎新说:
帅(曾国藩)意将令阁下照湘军营制募练五百人,其口粮与张山樵(张遇春)之淮勇一律。所虑楚军不用长杆火枪,专用抬炮小枪,轻重大小,毫不参差,步伍连环,须有约束,阁下所部,未必即能降心相从耳。如愿习此间队伍纪律及扎营之神速,请赐回示,再行专札调赴皖省,勤加训练。楚军招募,准领枪炮、器械、帐棚,起程时支小口粮, 勇夫每日给钱百文,到营点名后给大口粮。前寄上营制刊本,可覆按照请也,……余属振轩(张树声)详致下一。
②张树声时在安庆,他前往安庆可能与筹议淮军有关。据说,在合肥诸多团练中,张氏之团声势独隆,隐为盟主。一日张树声召集各圩团首密议说:
吾皖中诸豪,振臂一呼,举足诚足重轻;但是时曾湘乡开府治军,天下① 《李文忠轶事》,《清代名人轶事》,第104页。
② 李鸿章:《复姚石樵孙雪筠》,《李文忠公全书》,朋僚函稿,卷1,第4页。
③ 李鸿章《复曾沅甫方伯》,《李文忠公全书》,朋僚函稿,卷1,第3页。
④ 曾国藩:《复李宫保》,《曾文正公书札》,卷24,第13页。
⑤ 《曾文正公全集》,奏稿,卷2,第350页。
① 光绪《续修庐州府志》,卷22,兵拿志二,第24—25页。
② 《李鸿章致潘鼎新书札》,第1页。
属望,少荃先生佐幕持筹,足为吾辈先容, 盍驰书致意,如觇出处乎?
③大家表示赞成,于是张树声致书李鸿章,表达投效之意。曾国藩看到这封信,甚为惊叹,公然把张树声比喻为渡江北伐匈奴的东晋名将祖逖,说“独立江北,今祖生也。”
①曾、李决定“创立淮勇新军”后,李鸿章特邀张树声前来面商一切,并请他转交致潘鼎新手书。张树声不仅自己募勇相从,而且还左提右挚,动员刘铭传等“各建旗鼓”
②。由于曾、李决定招募淮勇和庐州旧有团练上书请缨,双方一拍即合,因而仅仅两月之间,李鸿章就成军数营。1862年2月李鸿章所募淮勇陆续抵达安庆,其中有刘铭传的铭字营, 张树声的树字营,潘鼎新的鼎字营,吴长庆的庆字营。铭、鼎两营出于庐州团练,曾随六安绅士李元华转战多年。树宇营亦为庐州团练,原系李鸿章父亲旧部,其父死后改隶李元华。庆字营是由合肥西乡解先亮组织的,后为合肥知县英翰所收编,故称官团。英翰“主解圩,李(元华)与诸练首势不能容。英恃官威,李倚练众,日事抄掠。”
③李鸿章招募淮勇,采取兼收并蓄方针。据说,曾国藩一见张、潘、刘等人,就非常赏识,吹捧说:“诸君均人杰也,今日之会,天其有意致中兴乎?已饬麾下列几筵,请与诸君聚饮,尽今日欢。”
他们在席次“畅谈用兵方略,规复计划,沆瀣相合,有如宿契。”
④除上述四营外,还有张遇春统带的春字营。张遇春原是李鸿章在皖北办理团练时的嫡系部将,后改隶湘军, 从唐义训转战各地。李鸿章奉命招募淮勇,张遇春重归其节制。
李鸿章所募淮勇到安庆后,曾国藩“为定营伍之法。器械之用、薪粮之数,悉仿湘勇章程,亦用楚军营规以训练之。”
⑤2月22 日李鸿章移驻安庆北门城外营内,曾国藩亲临祝贺。李鸿章深知淮勇实力单薄,难膺重任。他说:“敝部除张遇春一营外,均系新勇,战守难恃,远征异地,若无精兵宿将,立有覆败之虞”
①。因此,他恳请曾国藩调拨数营湘勇,以加强战斗力。
曾国藩既害怕淮勇不堪一击,又打算凭借湘军榜样“为皖人之倡”②,以陶铸淮勇风气,因而允其所请,陆续调拨湘勇八营,归其节制。其中有曾国藩亲兵两营,由韩正国统带,充任李鸿章亲兵,开字两营,借自曾国荃,由程学启统带,程系陈玉成部太平军叛徒, 其部下多籍隶两淮;林字两营,由腾嗣林、滕嗣武统带,乃系江苏巡抚薛焕使之在湖南招募而来,原为4千人,经曾国藩裁汰至千人,编入淮军;熊宇营由陈飞熊统带,垣字营由马先槐统带,均系奉曾氏之命在湖南所招,原备湘军部将陈士杰率领,随同鸿章授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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