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内心没来由的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
巨阳宫。
与金碧辉煌的外建筑不同,殿内并无过多装饰和异色。
整个殿内不施精雕细琢,以玄青色为主,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庄严空旷之感。
殿门闭拢,白衫男子还挂着笑容的脸上逐渐淡漠,就连眼睛也逐渐无神空洞起来。
而他持握昊神佩刀的手掌悄然紧握。
整座巨阳宫内分为两部分,正殿和后殿,二者之间设有一层无形结界,从后殿观望前殿一览无余,而前殿却无法透过结界看到后殿。
之所以设置结界,便是因为这巨阳宫后殿内,藏有一枚支撑整个中州的枢石。
与前殿庄严的玄青色调不同,整座后殿内部被一层浓郁到极致的青蓝芒色所包裹。
且在这层芒色之上,镌刻有无数繁密符文,随着青蓝芒色不停的律动着,像是有着生命一般。
而在这后殿的正中央位置,坐定着三位须发皆白的修者。
在这些修者的中央,悬空一枚婴孩脑袋大小的青蓝晶石。
以青蓝晶石为中心,合共四道灵力锁链在源源不断的为晶石输送着能量。
每一道灵力锁链皆由一位修者操纵。
而在这四道灵力锁链前的蒲团上,空缺了一道身形。
察觉到前殿传来的动静,其中一位老者抬眼透过结界探明情况后,便重新闭眼说道,“扶鸾,动作快些,切勿要偷懒。”
结界波动,白衫男子缓步进入后殿内。
此刻的白衫男子动作轻缓,一只手臂大半背在身后,缓步前行。
锋锐的刀尖在他的颈间似露未露。
或许是还未感到归为,那老者再次睁开眼。
不等他开口说话,一柄锋锐无比的黑刀,带着凌冽杀意斩了过去。
鲜血四溅,洒向空缺的蒲团,洒向最中央的枢石。
其余两位老者瞬间察觉,还未睁眼便从各自的身上激荡出浑厚的波动气息。
白衫男子被荡出数米远,而后身形未停,状若疯魔的持刀冲向两位老者。
在看清眼前的一幕惨剧后,两位老者目眦欲裂,“扶鸾,缘何”
“缘何你们都疯了,我要肃清这个世界,我要离开这座囚笼”白衫男子一改先前儒雅,满脸狰狞的举刀砍向维护着枢石的层层结界。
“这里就是一座巨大的囚笼,对待我们的就是永无止境的囚禁,你们非但没有任何反抗之心,反倒安逸适从,甚至还在不断的加固着这座囚笼,你说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
其中一位老者面容悲戚,恸声道,“即便是数十万年你还放不下吗即便这是囚笼,那也是在数十万年前,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属于后辈,你断然毁掉枢石,后辈血脉绝无存活可能”
“后辈”白衫男子森然一笑,“他们的存在本就是痛苦的,与其终生困居于此,倒不如让我现在就了结了他们。”
重重一刀划开结界,两位老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行走在破碎的广场上,大朱吾皇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安。
一旁的没改阿色用手肘捅了捅他,然后小声说道,“佩刀还是越早拿回越好,我总觉得刚才那个人有些古怪,气息波动的不太寻常。”
大朱吾皇一愣,随即问道,“你也察觉出了”
梅盖尔斯皱眉点了点头。
当即大朱吾皇不再思索,快步追上前方带路的老者,“你可知这中州枢石在何处”
老者闻言满脸警惕,手掌也悄然覆在了剑柄上,“你问这个作甚”
大朱吾皇急声道,“有极为重要的事情,晚点就麻烦了”
老者一脸复杂的看着大朱吾皇,正想着该如何拒绝回答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响彻天穹。
“扶鸾已变,凡中州修者人人尽可斩之”
随着这道苍老的声音消散,脚下本就破碎不堪的广场忽然加快了崩毁的速度,并且一股寒潮不知从何而起,吹在了每个人的身上。
大朱吾皇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而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巨阳宫。
像是被风吹散的沙丘,整座巨殿开始剥落粉碎。
一道青蓝芒柱破开殿顶,随后泯灭于天穹之上。
沉沉而落的夕阳直接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混黑的裂缝。
随着这道裂缝的出现,天穹像是不堪重负一般,转瞬便撕裂出无数混黑裂缝。
无数涅灭物质从裂缝中争先恐后涌出,吞噬着一切能吞掉的东西。
不仅如此,地面开始震颤,板块开始大面积龟裂下陷,奔腾肆虐的黑水从地底涌出,将一座座大城淹没。
老者连带着一众中州修者面色巨变。
大朱吾皇猛的以拳击掌,“都还愣着干什么,中州已经开始覆灭,有多远跑多远”
盘踞在中州仍旧不肯离开的主宰们,在察觉到这一变化后,登时便催动全身气息飞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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