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数十丈地大堤终于崩溃,铺天盖地的混浊洪水犹如一头头饥饿地秃鹫般扑落下来。
长河两岸,数千人规模的流民大队正在艰难行走,他们都是整村整镇一起迁移,逃避饥荒和兵灾地,却没料到在刚刚度过桑河之时,却遇到了这样的天灾!
一时之间,无数流民被卷入洪水之中,父母妻儿骤然诀别,眼看亲人被浪涛席卷而去,哭声叫声响彻云天,甚至将洪水滔滔之声亦掩盖下去。
“该死的修炼者!”
数十名身强力壮的流民好容易逃到一块高地之上,他们全都面有饥色,身上套着一块碎布,大声咒骂,却也无济于事。
罗小六狠狠啐了一口痰,却见浪涛中一名小儿沉沉浮浮,想也不想便跳下水去。谁知洪水力量之大,居然直接将他丢了回来,撞在一块大石之上,摔得头晕眼花。再抬头看去时,那小儿却不知被
方去了。
罗小六狠狠打了石头一拳,再一次骂道。
“那些修炼者平时压榨我们也就罢了,好端端却又在极冬绝域打什么仗,害得天地元气震荡,不但气候反常,连桑河也跟着泛滥起来,可恶,可恶!”
他还有力气骂娘,别人却早已麻木,呆呆看着洪水之中乡亲们挣扎沉浮,泪是早就流干了的,至于这条性命,似乎也没什么紧要。反正不是被洪水淹死,就是活生生饿死,或者吃观音土胀死,被蛮族掳去杀死,给修炼者当奴隶老死。
凡人的生活,岂非就是这样吗?
眼看洪水就要淹没高地,有人却指着远方叫道:“看,有木筏!”
一艘巨大的木筏,在几名武者操纵之下裂开波浪,疾速前来。
“上船!”
纵然前途叵测,求生的欲望却还是压倒了一切,众人七手八脚爬上木,船手轻点水波,木筏利刃般离去。罗小六不经意间却在水中看到了刚才那小儿的尸体,一切恍若噩梦一般。
这场噩梦,却永远不会从他心底抹去!
第二天正午之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座大镇,在饱餐一顿之后聚在广场之上,周围全都是身着盔甲的士兵。
罗小六这才知道原来是国主招募民兵,去北原驻屯,抵抗蛮族。
罗小六地第一个念头是荒谬!他们都是北原下来的子民。哪个不知道蛮族战士的厉害?他曾经亲眼目睹过三个蛮族雪贼就屠灭了一条村落!现在又要他回北原去和蛮族作战?不去,不去!疯子傻子才去呢!
可是转念一想,不去又如何呢?修炼者是不会管他们这些流民的死活,国主纵然有心救济,也不可能救几十万人啊,有粮食肯定是民兵先吃!自己要活命,要吃饭,就必须先当兵!
这既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女娲娘娘而战。也不是为了国主而战,而是为了自己的肚皮,自己的生存而战!
罗小六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
过去二十年里,这双手一直握着镰刀辛苦劳作,可是劳作出来的粮食不是被蛮族雪贼劫掠了去,就是用来奉献给女娲娘娘了。
可是当那小孩在洪水中沉浮之时。女娲娘娘又在何方呢?
罗小六已经看透了。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救世主,要活下来,就要靠自己去拼,去搏!
继续当流民是死,当兵也是死,左右都是死,大丈夫自然要死得轰轰烈烈!他也是一根鸟,修炼者也是一根鸟,凭什么人家死就他妈是飞升,他们这些草民地死。就如灰飞呢?
罗小六攥紧拳头,恶形恶状地走向了招兵官。
“我要当兵!”
招兵官横了他两眼。撇嘴道:“国主招募两种兵,第一种是驻屯民兵。不发粮饷,但是每顿都可以吃饱;五年退伍之后发五千退伍金。你的体格也就适合当民兵了。”
“第二种呢?”
“第二种是敢死营,嘿嘿,那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是要去极冬绝域正面和蛮族作战的!看你的样子也是北原下来的吧,难道还不知道蛮族地厉害吗?劝你还是不要去敢死营的好!”
“敢死营发多少钱?”
“入敢死营就发两万钱数,每月都有两千兵饷,阵亡之后还有五万抚恤金……不过上面已经说了。入敢死营的兵没有能够活过一年的!为了区区几万块就丢掉一条命,不太划算吧?”
罗小六沉吟一阵道:“敢死营的兵比寻常民兵厉害么?”
“那是自然。敢死营的教官据说都是群狼谷修炼者!群狼谷你知道吧?谷主刃牙乃是极冬绝域上的凶残猛兽,由他调教出来的禽兽军,哪里会有不厉害的!要不然,又如何去跟蛮族抗衡呢?”
“修炼者?”罗小六的眼睛亮了起来,脑子里似乎有一把火焰在烧,炙热地火焰令他口干舌燥,当他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在敢死营的兵书上按了手印。
和罗小六同样想法地流民并不在少数。
大部分人当然是选择成为民兵,但是也有不少人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敢死营!
有些人是觊觎敢死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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