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被人发现这样的他,他一转身,冲出了包间,一路跌跌撞撞跑出了金房,那些震耳欲聋的歌声呐喊声被抛到身后,他就似躲一般钻进了车。然后趴在方向盘上痛哭失声。
蓝层走了,那个陪了他十多年的人走了。他没有能力留下他,也没有能力维护蓝层的梦。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他的蓝哥会很开心幸福,就像那日飙完车,坐在他车座后排时的样子。他还可以继续简单下去,单纯下去。
这个世界就会少一个像他这么坏的人。多一个单纯善良如天使的人。
离开北京的蓝层是孤独的,而留在北京的他也同样是孤独的。
开车,一路狂飙回了路家。
路轻已经在他房中等他,见一身酒气阴沉的路安连忙上去扶住,一脸担忧地问,“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路安从来不会在她面前隐藏情绪,开心不开心,好的坏的,他都会表露。
自他们父母死后,路轻就如同路安的妈妈一样,一手把他带大,疼他,呵护他。宠得不像样。
一个极尽变态的宠爱。
路安成熟得早,性启蒙也早,全靠他这个姐姐一手“栽培”,路安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看一部限制级的电影,然后便饥渴难耐,大半夜的跑到路轻的房间里,说他难受,想要。
路轻见不得路安那么痛苦,于是在她的引导下跨出了禁忌的第一步。
之后两人沦陷,沉溺于肉体之欢。
路轻比路安大十二岁,今年已经三十出头,是商场的女战士,做事雷厉风行,在北京是出了名的女强人。她长得没有路安精致,但更像混血,西方人和东方人身上的特点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
悲伤的路安,扑在他姐姐的怀中,把心里压抑的情感像倒苦水一样全说了出来,他还是个孩子,被姐姐宠坏了的孩子。
但他也有自己在乎的人,愿意用性命去保护的人。
……
白幽紫第二天就开始了在咖啡店里的工作,是兼职,每天只需工作4个小时。一小时两百,除此之外钢琴前方还有一个投小费的箱子。所有小费全部归琴师本人所有。
她暂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景崇言。
工作的第一天,她的弹奏就让咖啡厅变了一个味儿,好多人都把位置从角落或者窗边搬到了离她比较近的地方。懂的人听音乐,不懂的人看她。
琴声一响咖啡厅里都会安静很多。
白幽紫很享受这种感觉,琴师的工作也不累,弹完一首都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一天下来小费竟然比工资都高。回去的时候还不晚,掏出手机时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赤西的。
她想,蓝层离开北京的事赤西或许已经知道了,而这个时候来电话……很可能,他已经回北京了。
这边的赤西刚刚从机场回到了宿舍,没有开学的华然很安静,寝室里只有他一人。放下行李,躺在床上,闭上眼,深深吸一口北京的空气。
有白幽紫在的地方,他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心里很踏实,哪怕看不到她,但只要一想起她与他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一样的空气,他的心里就被充得满满的。
没一会儿手机响了,他猛然起身,迅速拿过手机,有预感,是白幽紫来的电话。
“白酱~!”上扬的语调,他精神彭拜,“我回北京了!”说这话时的自豪感,就像他本是中国人,去日里旅游了一圈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白幽紫浅浅的笑声。
“白酱~!你吃饭了吗?!”看了看表,不到六点,“我还没吃饭。”兴致冲冲说完这话,又变得小心翼翼,“白酱……我们一起吃饭吧……把千叶叫上。”他还不知道柳千叶回临海市了。
“她回去了。”白有紫回,“现在只有我……那,还要吃饭吗?”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竟逗得赤西红了脸,发呆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支支吾吾回,“要、要吃。”这才是他的本意好吗。
这是第二次只有他们两人的约会。他仍然紧张,兴奋。快速地洗个澡,洗了头,换了一身比较成熟的衣服。他们还是约在上次那家日本料理店。到店里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还早,等了不到十分钟就接到白幽紫的电话,本以为她来了没看到他,他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跑到门口张望白幽紫的身影。
结果接起电话,等来的是一句——
“赤西,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事,来不了……”
心中有一盆火迅速被熄灭,无限的失望如汹涌的河水瞬间将他淹没,但,他反应的速度比他想象的快了很多。
“哦,这样啊,没事的……”回头,看着他们的位置上,已经放好了一杯清酒,“我也还没去呢,那我就不过去了。”走到窗户边,悄然叹口气。
“那……我们下次再约吧。我先挂了,不好意思哦。”
“没、没关系,你忙你的。拜拜~”
挂完电话再叹口气,白幽紫不来他已经不想进去了,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转过身靠在玻璃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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