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泌出,一滴一滴沿着脸颊划落——这一切真是她所要的么?
兰亭并不敢用力真掐,赵十七气息虽受阻但依然能呼吸,也因此,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不再慌‘乱’,甚至也觉得没必要再演戏,敛尽悲伤,眸光发冷地定在兰亭的脸上,“掐吧,掐死了,我和她同归于尽!”
兰亭一怔,在那一刹的心‘潮’卷起层层从未有地的情绪,那就是如泡沫般的脆弱和无助!
是呵,如果掐死了眼前的赵十七,那他的沈千染将何以安魂?
‘胸’膛之中的绞痛如被毒螨绞住一般,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掐着她脖子的手一松,同时反剪着她双手的用了力,痛得赵十七倒吸了一口气,忍耐地紧紧咬住下‘唇’,却控不住眸中泪水,更是肆意而流。
那毕竟是自已心尖上的人,多少次抱在怀中的身体,既使明知魄灵已换,但还是唤起兰亭心疼,他再一次情难自禁地松了松手,凤眸挑了慌张失措,本能地问,“染儿,疼不疼?”
“染儿?”赵十七禁不住低哑地笑开,那声音带着却带着诡异的哭诉,似笑又似哭,到尾声时,已全然成呜咽,她赤红的双眼几红泌出鲜血,带着几世尖锐的控诉,声音几近从齿缝中挤出,“疼,很疼的,醒来时疼,夜里睡着时也是哭着疼醒,兰亭,求求你,把我赵十七掐死,我赵十七会感‘激’你的,感‘激’你让我彻底解脱!”
看到兰亭脸‘色’倏得苍白如修罗历鬼时,感受他的手缓缓无力甚至在颤抖,看到他的身躯极力‘挺’直,却控不住地微微颤粟着,赵十七笑得‘花’枝‘乱’颤,讥讽戏谑,声调尖而高拨,“原来你不敢呀!你也会怕呀!可怎么办呢,于我赵十七,最痛快的事就是让你也感到害怕!兰亭,我告诉你,这个身子如今在我的身上,你‘侍’候我高兴,我就好吃好睡!要是让我不高兴,我就今日撞破头,明日摔断‘腿’,反正我是彻骨疼过来的人,疼习惯了,不在乎了,一切都麻木了,只要能让你难受,这天下什么痛苦都能承受!”
他眸中逝过清晰痛楚,痛恨、愤怒、犹豫、难堪、无法决断、种种情绪窜上心头,这三日来的不眠不休致裂痛开始从前额往四周漫延而开。
赵十七盯着兰亭‘阴’鸷明灭不定的双眸,带着胜利的骄傲冷笑一声,慢条厮理地命令,“皇上,现在你的表情很让我赵十七感到不高兴,请你——对我笑一笑!否则——”赵十七顿了顿,眸中溢满自信,一字一句,“我、就、咬、舌、自、尽!”
话未尽,兰亭已经一手掐住她的嘴,凤眸血丝弥漫缠绕,语声中带着侵蚀骨的恨,“赵十七,你一定会为你今日之举后悔,不,朕会让你连后悔的机会也不配拥有!”
他死死地捏住她的下颌,不让她闭上,免得她咬伤沈千染的身体,“就算你占住了我妻子的‘肉’身,朕依然有办法让你有口不能言,有手不能动,有脚不能走,你更休想毁了我妻子的身体!而朕——”
兰亭语声一顿,‘唇’上近乎狰狞的抹过一丝冷笑,瞳眸中是无尽的黑暗,“就算不惜挑起腥风血雨,也要‘逼’凤南天将你的灵魂揪出来!”
一旁,小家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双琉璃眼愈来愈惊恐,突然间,大眼暴睁,琉璃眸如碎裂般折‘射’出几道光绪,兰缜赐惨叫一声,用力就抱上自已的脑袋,发狠纠着自已的头发,接着开始凄历地叫起来,那娇嫩之声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直穿进赵十七的身体,打在了沈千染的灵魂深处!
沈千染回以无声的嘶历尖叫,仿佛,她集聚了一身的力量,如囚禁在千年的黑暗终于见到黎明的一丝闪光般,她的灵魂冲破赵十七设下的禁梏,夺回了她自已的躯体,她拼了命地挣扎,想对小赐儿说一声:宝贝,不要害怕,娘亲没事!
可她的下颔被兰亭狠狠的掐住,她无法发出一丝的声响,听到小赐儿一声一声痛苦的凄叫,她想哭,‘胸’痛如绞,拼了命发出的声音却含在咽处无法震颤出声。
兰亭呀,兰亭——她用灵魂泣血之声呼唤着: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
你就会认出,我是你的染儿!
外面的‘侍’卫听到里面不正常的哭声,急忙奔进来,看到帝王的手狠狠掐着皇后的下巴,全部怔呆了,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做梦?
不是传说,而是他们曾亲眼见证他们的皇帝如何宠爱他们的皇后,难道眼前是幻象,他们的皇帝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待皇后?
“水月,马上带赐儿离开这!”此时的兰亭并没有注意到沈千染神情的变化,他正焦切地看着小家伙,看到‘侍’卫执着长矛冲进来,疾声命令,“你们听着,让卫扬马上奉旨去把钟慧带回来,朕要一个时辰内见到人,违者杀无赦!还有——”兰亭眸光掠过杀机,“在外面守好了,谁敢放一个人进来,朕就诛他九族!”如果有人进来看到如此诡异之事,只怕坐实了沈千染为妖后之谣言!
众‘侍’卫一‘激’凌,双脚一并,有力地喊一起,“遵旨!”即持着长矛朝帐营外奔去!
沈千染瞪大双眼,头额青筋紧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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