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是派了援军吗?为何还是马革裹尸?
为何连最后一眼都未能看见?
他可知道,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即便嘴硬不肯原谅,心里若是无爱,怎会愿意生下他的孩子,延续他的血脉?
外头好一阵敲锣打鼓,芙蕖面无表情的起身,快步走到门口。
一辆辆的囚车游街而过,她看见了傅家的所有人。
傅老夫人和良辰被关在一辆囚车内,车子有些摇晃,二人随着车子的摇晃,也跟着摇摇晃晃。清晰可见,傅老夫人的面色惨白如纸,甚至于有些面如死灰。
而良辰,更是一脸的惊惧。
也许连良辰自己都没有想过,傅家有朝一日会面临如此之景。以叛国之罪论处,也不知是杀头还是流放。
虽说朝廷宣称傅声是投敌叛国,但傅少鸿为国战死,也是有目共睹的。如今整个傅家,算是一朝跌落枝头,比狗都不如。
芙蕖站在那里,她该高兴的,因为看到整个傅家被牵连,看到这些害死季家,害死自己父母的人都被绳之以法。不管朝廷是对是错,对于芙蕖而言,都是赢了。
可为何心里一点都不痛快?
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拿整个傅家,换傅少鸿一命。谁死都没关系,只要他还活着。还活着,她就有力气跟他生气,让他回来哄着。
可现在呢?
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了!
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他什么都没留下。
犹记得那一日,他要出征,她说了那样狠心的话。
她说:傅少鸿,你滚!滚啊!我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再看见你!永远都不想看见你!
她还说:我不会等你,我也不会再爱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我们从此两清了——再也没有关系。
心如刀绞,所有的往事都涌上心头。
她抬头看着天,脑子里不断盘旋着属于他的声音。
我知道你为何要杀我,我不怪你。欠你的,等我回来,悉数还给你。
我要走了,芙蕖,再让我好好看看你。
“你亲口说的,等我回来,傅夫人。”有泪划过脸颊,无声无息的滚落。芙蕖站在那里,觉得身上所有的气力都被抽离,突然就瘫跪在地,无力的靠在了医馆的门面上。
远远的嬷嬷打从看见囚车经过,便心知不好,然则——她也无能为力。很多事情,纸包不住火,如何能瞒得住。
只是芙蕖这一软瘫,惊得嬷嬷飞奔而来。
丫头拿着药,吓得手一抖,险些把药丢出去。
二人急忙将芙蕖搀坐下来,大夫紧跟着过来,也是吓得免得微白。孕妇可不容小视,一尸两命在这样的年代,是常有的事情。
何况,还是在自己的医馆门前,这几乎是砸招牌的。
芙蕖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下子受了刺激,情绪波动太大,所幸如今的胎气稳固,倒也没什么大碍。
囚车过去的时候,她分明看见了傅老夫人,而傅老夫人似乎也看见了她。
还有她的肚子。
那一瞬,她在傅老夫人的眼底,看见了一丝灰白之中的亮光。
良辰也看见了芙蕖,突然就起身大嚷着,“她——她也是傅家的。”
囚车瞬时停了下来,押运囚犯的不是别人,正是荣贵。荣贵下马打量了良辰一眼,“嚷什么嚷?不要命了!”
良辰欣喜,“那个怀孕的女人她叫芙蕖,她也是傅家的。她是少将军的女人,所以理该与我们同罪。”
既然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逃。
尤其在良辰看见了芙蕖的肚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傅老夫人错愕,没成想良辰会突然这样大喊,无力的张了张嘴,“胡言乱语什么?”
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芙蕖身上。
芙蕖面白如纸,额头细汗微凉。她站在那里,有些局促,也有些紧张。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一人身上。
嬷嬷到底是见识多,随即拦在了芙蕖跟前,厉声骂道,“你胡言乱语什么,这是我家小姐,什么傅家?什么少将军的女人?瞎了你的狗眼!再敢大庭广众乱嚼舌头,小心不得好死!”
“是芙蕖,就是她!就是她!”良辰扯着嗓子喊。
芙蕖在良辰的眼底,看见了一种所有缺爱女人都会出现的神色。
嫉妒和恨!
“你疯了?”傅老夫人一把扯住良辰,怒不可遏,“良辰,你给我闭嘴。”
良辰一把推开傅老夫人,几乎咬牙切齿,“为何我还没有享尽荣华富贵,便要与你们傅家陪葬?”她恨然盯着芙蕖,就是芙蕖夺走了傅少鸿的爱,即便自己做了姨娘,可傅少鸿连碰都不愿碰她。
如今看芙蕖的肚子,想必也是傅少鸿的孩子。
既然要死,大家一起死!
否则为何自己要死,芙蕖却能逍遥法外?
芙蕖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嬷嬷,走到了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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