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纯悫虽然年纪小,大抵出宫以后也吃过不少苦,所以还算淡定。
反观容祯,自己的人被容昭就这么杀了,他却半点也不讶异,脸上还露出淡淡笑意。
“你的武功越发精进了。”
容昭没理他,钥匙入孔,他却没及时打开,而是将那盒子随手一扔,扔到茗太妃脚下。
咔嚓——
盒子弹跳起来,黑色的箭矢斜斜刺向茗太妃眼睛口鼻以及心口处。
茗太妃惊呼声还未起,便已中箭,黑色的血从眼眶口鼻慢慢溢出,胸口也晕染着黑色的血,将她华贵的宫装染得狼狈不堪。
“姑姑——”
清妃惊呼一声便要扑过去,叶轻歌伸手一拦。
“这是皇室秘毒,沾染即亡。”
看来这是先帝做的三手准备,担心这盒子落入奸人之手,遂在其中设了机关。若非指定之人打开盒子,必定欢喜异常迫不及待,而盒子一开启,毒箭便迅速发射而出。贼人不明其意,只要检查尸体,必定中毒而亡。
好一个计中计啊。
她看了眼茗太妃倒地的尸体,死状凄惨,不一会儿眼骨甚至微微凸出,脸部上的肌肤转瞬被腐蚀得干净透彻,森然的骨头还沾着血,惨不忍睹。
纯悫忍不住捂唇呕吐。
皇后也面有异色。
几个女人除了叶轻歌和秦梦瑶,显然都吓得不轻。
清妃惊吓过度,直接跌倒在地,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容昭面不改色,蹲下身去,也不碰那盒子,直接将安放在盒子内的圣旨取出来。
“容昭。”
叶轻歌低呼一声。
容昭拿着圣旨起身,见她眼里隐约担心,便微微一笑,“无妨,只要找到正确打开的方式,其他机关就自动关闭,刚才那几支箭只是以防万一。圣旨上不会有毒,否者早就毁了。”
叶轻歌松了口气,也是她关心则乱了。
容祯倒是看了她一眼,眼底微有涟漪。
容昭也不打开圣旨,对容祯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见大臣们。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做这个宣读圣旨之人。”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董朝恩,眼神淡淡讥嘲,“他只遵从父王之命拥护于你,却不知你真实身份,反正事后你也是会杀他灭口的,倒不如现在杀了他以免夜长梦多。至于这个女人——”
他瞥了眼茗太妃,眼中满是厌弃。
“蝇营狗苟,卑鄙无耻,肮脏下作,你又算计了她的女儿,她会安分听话保你登基才怪,反正你要的只是她拿出这道圣旨而已。虽然我的兵不在京城,但好歹我是皇室宗亲,又手握权柄。我若拥护你,可比她的话管用得多。再加上如今禁卫军包围皇宫,大臣们便是心有疑惑,也只能奉你为帝。”
容祯挑眉,微微而笑。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是想办法离宫。”
容昭哼了声,“只要本侯想,别说这皇宫,就算离开这京城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如今北齐格局变迁,不宜再动荡。再说,本侯又不偷鸡摸狗,凭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离开?倒不如待会儿正大光明的从宫门走出去。”
默了默,他看了眼身侧的叶轻歌。
“老实说,虽然你已有承诺,但你非我族人,我还是不相信你,但我相信她。”
叶轻歌一怔,抬头看着他。
容昭抿着唇,握着圣旨的手微微收紧,道:“她曾说,她的皇兄虽心思深沉善于玩弄权势人心,偶也手段果决毒辣。却秉承君子之风,但有承诺必将履行。”
叶轻歌眼睫微颤,心中划过复杂难言的情感。
容昭目光黑沉,定定的看着容祯。
“所以为了她,本侯信你一次,拥护你为帝,但我有条件。”
容祯并不意外他会说出这番话,也不待他说完,便从袖中掏出一道明黄卷轴,扔给他。
“这是敕封你继承晋王的诏令,过几日登基大典过后你便可带着凝儿和雪儿去往大燕。至于以后回不回来,便随你。”
容昭接过那圣旨,微一挑眉。
看起来容祯早有准备,也没打算今日在皇宫杀他。
嘴角勾一抹冷笑,“这个不需要你允许,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天戟军不受你控制,随我号令。我若想走,你也拦不住。”
容祯还是微笑,瞥了眼站在门口的皇后。
“她若想走,我也不会拦着,只要她不动凝儿。”
容昭不屑的冷哼,“爷的女人,谁敢动?”
叶轻歌瞪着他,谁是他的女人了?
容祯轻笑,负手向外走。
“行了,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快。再不走,他们可要着急了。”
他一踏出飞霞殿,空气里包围着的那些暗流气息也慢慢消失,那些绝非普通的皇室暗卫,而是他自己独有的,最精密最厉害的死士。
显然,他早就算计好容昭不会对他出手。即便会,他也有完全退身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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