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这般情况早已家常便饭,尽天却还是想要劝两句,刚开口便觉手上一轻,药碗已经被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归离端在手中。他神情冷肃,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哼了声,然后直接将药倒掉。
尽天惊呼,“归老——”
“既然他想死,你管他作甚?”
归离将药丸往托盘上一搁,转身便负手而去。
“哎…”
尽天张口想要唤,归离却已经转过转角,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身后又有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袅袅幽香。他回头,对着来人点了点头,“小姐。”
苏君兰微微一笑,绝美的容颜沉静而温和,眉间微微忧愁。
“兄长还是不喝药么?”
尽天摇摇头,神色暗淡。
苏君兰默了默,看向关闭的门,喃喃自语道:“表妹去了,他便要这样一日日折磨自己到死么?”
尽天低头不语。
苏君兰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返回。
尽天抬头看了眼她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依旧紧闭的门扉,终究无奈的离去。
……
房间里一片黑暗,没有任何灯火,伸手不见五指。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自从三年前皇宫那场大火后,他深居简出,比之从前更加寡言少语,身体也每况愈下。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话如果问归离,他会不屑的哼一声,然后道:“他脑子有病,而且早已无药可救,等死算了。”
他就是在等死。
隐没在黑暗里,连呼吸几乎都要隐没无踪。
阿凝…
低低浅浅的呼唤,伴随着咳嗽声,消失于空气中。
**
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昭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用过早膳后,门房的小厮小跑着进来,道:“老夫人,老爷,穆襄侯来了,说是接表小姐进宫。”
安国公有些讶异,他虽是武将,长得却并不粗狂,反倒是异常俊美。江氏一族似乎基因特别好,江忆薇和江忆茗都是出了名的美人儿,江忆玦这个兄长自然也不会其貌不扬。
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形高大颀长,彰显着久经沙场才会有的冷硬霸气。
眉峰一蹙,便不自觉的显露迫人的威严。
“我知先帝赐婚,可依穆襄侯的性子,怎会对轻歌如此关照?”
叶轻歌低头不语,她总不能说因为自己是容昭的心上人吧?
老夫人倒是还淡定,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不可以?轻歌,你去吧,别让穆襄侯等久了。”
“是…”
江月宏突然道:“表妹,我和你一起。”
叶轻歌一愣。
他淡淡微笑,“时间不早了,反正都要进宫,我顺便送你出去。”
叶轻歌释然,点点头。
“好。”
……
依旧是低调而奢华的马车,容昭就坐在车内,听到百步以外传来的脚步声,他立即掀了窗帘抬头望去,好一会儿才看见叶轻歌走了出来。 她穿着月白色绣竹梅兰襕边挑线裙子,简单而朴素,却清丽大方不失优雅。头上用白玉发簪别成扇形,再配以粉红色头花,看起来素净而美丽。
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朱。尤其眉间一点朱砂妖娆似血,为她本就绝色的容颜锦上添花。
气质绝佳,风韵独存。
无论多少年,她都如此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叶轻歌已经走了过来,礼貌的叫了声。
“侯爷。”
容昭刚准备开口,一眼瞥到她身后仅有两步之遥的年轻男子。早些年他不在京城,但都是京城贵族圈子里的富家公子,小时候也见过。再加上此刻从安国公府里走出来的,除了江月宏还能有谁?
江月宏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然后有礼的拱了拱手。
“穆襄侯。”
容昭也不下车,勾了勾唇,淡淡道:“原来是江世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叶轻歌很想翻白眼,向来都是人家对他容昭久闻大名,什么时候轮到这个桀骜自负的公子哥去记住其他人了?
“上来。”
容昭那句公式化的见面语后便看向叶轻歌,语气明显的柔和了不少。
叶轻歌有些犹豫,江月宏已经开口道:“男女授受不亲,侯爷,这不合规矩。表妹还是…”
“什么不合规矩?”容昭眉梢一挑,很是自负道:“爷说行就行,谁敢嚼舌根,爷就割了他的舌头。”
这才是他的性格,一惯的强势和高傲。
避免两人在这个问题争执不休,叶轻歌忙道:“有劳侯爷。”
江月宏皱眉,道:“表妹…”
叶轻歌对他微笑着点点头,他似有所悟,闭上了嘴巴。然后亲眼看见容昭掀开车帘扶叶轻歌上了马车,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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