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早早就立了皇长子为太子。先帝薨逝,身为太子理所应当继承皇位。若先帝所属意莅临大统的人不是他,那还能有谁?”
叶轻歌深思。
先帝膝下存活的儿子就只有容煊,若遗诏上登基之人不是他,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子嗣…
等等,子嗣。
“瑶姐姐嫁到北齐九年,曾独宠东宫,却一直没有子嗣,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秦梦瑶会用毒,若是有人给她下药不让她怀孕,她定然能够察觉。所以,排除被人诟害。那么就只有一个理由,她自己不想生下容煊的孩子。
为什么?
她既远嫁北齐为容煊正牌太子妃,生下皇嗣不更能保住的地位?还是,先帝强行不许她生?就像曾经楼氏对长宁侯的其他姬妾灌下落胎汤药那样?
长期服用落子汤会伤及子宫导致日后不孕,秦梦瑶本为医者,自然懂这个道理。以她的性格,如何遵从?可若她真的如此呢?是什么理由让她甘愿断绝子息?
一个女人,委曲求全不惜绝育,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不,也不对。
就算秦梦瑶已经绝了子息,就算当年容煊独宠她以至子嗣匮乏。可秦梦瑶已经被打入冷宫三年,这三年来后宫妃嫔无数,就算容煊不耽于女色,也不该至今没有一儿半女。
可这么多年来,后宫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喜讯传出来。
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若先帝属意登基大统的人不是容煊,自然也不会容许他有儿子。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人为,要让嘉和帝绝后。
遗诏,皇位,子嗣,冷宫,皇后…
她霍然睁开眼睛,“容昭!”
流渊一怔。
叶轻歌双手紧握成拳,内心因刚冒出的那个大胆的念头而激动。虽然那有些不敢置信,但却又觉得那般理所当然。
“先帝没有其他儿子,可宗室呢?容昭就是其中一个。”
“可…”流渊犹豫道:“先帝为何要弃自己亲生儿子而选侄儿继位?这不是不合常理吗?”
“若都是自己的儿子呢?”
叶轻歌眼底划过一丝幽暗的光。
“什么?”
流渊震惊。
叶轻歌抿唇,“我一直奇怪,嘉和帝早就恨不得除掉容昭,容昭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帮他稳固江山皇位?你说那是因为责任,因为他姓容。可如今看来,并非单单如此。”
“若他仅仅因为自己是北齐皇族宗室子弟以及北齐将军而肩负江山责任自是理所当然。可若因此壮大敌人削弱自己从而将自己置于险地,岂非愚蠢至极?反之,若他本就是正统皇位继承人,他所做的一切便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叶轻歌越说越肯定,“他守护的是自己的江山,保护的是自己的子民,所以他不容许外戚坐大,不容许奸臣当道,不允许外来入侵。”
“可是…”流渊依旧犹豫,“可先帝不是一直对穆襄侯十分忌惮甚至赐婚来羞辱他吗?”
“羞辱?呵呵~”叶轻歌笑得清浅而森冷,“一个他属意继承皇位的人,他如何不知容昭的实力?容昭想要悔婚的方法多得是。若非真正的叶轻歌已死,我代替她重生,这门婚事早就…”
她忽然顿住,眼眶慢慢睁大,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原来…皇帝是假的,皇后也是假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先帝的障眼法。容昭,他不是晋王的儿子,是先帝的儿子。先帝赐婚不是为了羞辱,他是真的要我嫁给容昭。他…”
“公主,怎么了?”
流渊的疑问将她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她蓦然顿住,而后淡淡道:“没事,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神色淡淡嘲弄,“现在我可以肯定,嘉和帝定然是知道先帝留下的传位遗诏属意的那个人不是他,所以他才会紧张。他甚至知道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容昭,所以才那么迫不及待的集中全力想要杀了容昭以巩固自己的帝位。先帝之所以把遗诏藏起来而让容煊登基,是要借他的手铲除北齐日益昌盛的几大世家,然后容昭再来接收一个没有任何党派和奸逆的朝堂。文宣王,便是最后一步棋,一步助容昭登基的踏脚石。他是战神,是整个北齐的荣耀,是所有百姓推崇和敬仰的神。若文宣王谋反,他一举平定,捉拿叛臣,呼声便会达到顶峰。然后再加上先帝最后的遗诏,毫无悬念的登上帝位。”
她呵呵的笑起来,“难怪容昭会纵容我搅乱北齐朝堂,因为那本就是他想要看到的。难怪嘉和帝不怕容昭和文宣王联手攻城,因为就算不谋反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登基。难怪,难怪容昭警告我不要动江忆茗。原来,她才是先帝最后的王牌。安国公府可以倒,但江忆茗,不能死。”
她闭了闭眼。
什么真情,什么爱,都是假的。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流渊走了,叶轻歌依旧蹲在床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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