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缓。
“舅舅,回临淄吧。”他道:“远离丘陵这是非之地,好好的安享晚年。至于子凤,我说了,她不会有事。”
郭淮终是叹息一声,“罢了。你…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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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銮宫。
皇后躺在床上,有些发怔。
“父亲辞官了?”
“是。”
皇后唇瓣颤抖,而后闭了闭眼。
“下去吧。”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皇后怔怔的看着帐顶发呆,良久才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郭氏终是衰败了。
叶轻歌一点都不意外这个结局,只是没想到容昭会出手。她心里隐隐有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容昭好像知道很多事。可他却一直没有任何行动,似乎在刻意的放纵她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就因为笃定她就是燕宸么?
不,在他心里,只有鸢儿。
闭了闭眼,她有些疲惫道:“恪靖呢?最近在做什么?”
“自从刺杀苏陌尘失败,她就安分了许多。”
安分?
那是因为文宣王快要进京了吧?还有…苏陌尘!
她置于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只有这样,她才能勉强克制住胸口燃烧着的疯狂仇恨。
……
丞相郭淮辞官,清贵名门郭氏一族就此退出历史舞台,丘陵城的百姓再次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而作为郭淮女儿的皇后,依旧稳坐六宫之首,后宫无人敢小觑。
嘉和帝有心想要废后,但容昭不许,他也无奈。而秦梦瑶,依旧不尴不尬的住在飞霞殿,朝中百官,无人敢有对此有异议。她手臂上的伤本就不深,几天下来也好得差不多了。皇后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唯有清妃,依旧还在禁足。
时间一天天过去,丘陵城几大世家的历史也随之渐渐在人们口中淡化。新一轮的话题,乃是即将进京的文宣王和苏陌尘,以及安国公。
不知得知女儿禁足的消息,这位三大公府中仅剩的国公是何态度?
而对于这一切,叶轻歌不大关心。她只关心苏陌尘此次来北齐的目的,以及雪儿在哪里。
……
十日过后,苏陌尘的仪仗队抵达丘陵城郊,嘉和帝下令全城戒严,这个时候决不允许出任何岔子。这些事情,自然是交由容昭全权处理。本来想安排容昭和礼部的人去迎接苏陌尘,但又想起容昭和苏陌尘那可是不打不相识的情敌。这两人一见面,保不准会出什么事儿。可苏陌尘其人,他也听说过,十分难缠。除了容昭,他还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人选。
苦思冥想后,他还是决定把这个重任交给容昭。容昭再怎么狂傲不羁,却也分得清楚轻重缓急。
连夜召了容昭入宫,容昭竟然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出宫的时候,他看着城门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一抹月色斜斜打下来,照在他华艳的眉目上,清晰斑斓,美如画卷。
他抬头看着夜空中高挂的月色,忽然心中一跳,问正准备赶车的玄瑾,“今日初几?”
玄瑾一愣,下意识的回答:“十五。”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什么,容昭却反映更快,直接劈断了车辕,让马儿脱离马车,然后纵马往安国公府而去。
画扇那晚的话回荡在耳边。
每逢十五月圆,她的心痛之症就会发作。
……
苏陌尘即将进京的消息叶轻歌已经知晓,她坐在窗沿旁,沉思良久。直到月色慢慢从云层升起,清冷而柔和,华美而庄严。
她脸色微微一白,心口传来窒息般的痛楚让她立即皱紧了眉头。
—扣—扣—
敲门声响起,画扇微微急切而担忧的声音传来。
“小姐…”
屋内叶轻歌捂着胸口,低低道:“我没事,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可是小姐您…”
“出去。”
叶轻歌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怒气。
胸口专心的痛遍布四肢百骸,似乎要将她的灵魂也给撕裂一般。
这一次的疼痛,好似比以往哪一次都更浓烈。
她一只手撑着窗沿,几乎快要站不稳。门外画扇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她才终于无法压制接踵而来的疲惫和无力,瘫软在了地上。
疼痛还在无限蔓延。
她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
闭了闭眼,她暗自调息真气,然而刚一动,胸口疼痛猛然加倍,她险些要惊呼出声。最后只得死死的咬破嘴唇,指甲也狠狠嵌入了皮肉里。
她支撑着想要努力站起来,袖口里藏着的匕首掉了出来。
她捡起来,咬了咬牙,就要往自己手臂上划去。
吱呀——
窗户被推开,一个人猛然闯了进来。
“谁——”
惊呼声刚起,她整个人就被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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