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歌垂下眼,不习惯与他如此近距离相处,不动声色的后退些许,淡定道:“小女子从未忘记,是侯爷您从未放在心上。”
容昭呼吸一滞,盯着她温柔平静的眉眼,她眼神流转,三分愁绪自然流露,而眉间朱砂痣嫣红似血,为她绝世容颜更添色彩。
胸口猛烈跳动,他脑子一热,忽然道:“我现在觉得,娶你也不错。”
话一出口,他自己首先怔了怔。
他刚才,说了什么?
叶轻歌讶异,“你说什么?”
容昭一下子就对上她的眼,这才察觉此时两人姿势太过暧昧,他几乎都快直接压在她身上了。
他立即后退,耳根子却浮现点点红晕,慌乱的别开视线。
“没什么。”
叶轻歌瞅了他一眼,默默的坐起来。
经过刚才那一幕,两人此时多少都有点不自在,也再没有了话语,一时间车内安静异常,只听得马车车轮压过青石地板的声音,格外突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玄瑾在马车外低低道:“世子,安国公府到了。”
“…”
容昭盯着站起来自己掀开车帘的叶轻歌,皱了皱眉。
“你好像当爷是洪水猛兽,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逃开?”
叶轻歌已经跳下马车,闻言回头一笑嫣然。
“侯爷您不是洪水猛兽,只是小女子肚子里坏水多,怕遭了您记恨,所以只能快些溜之大吉。多谢侯爷护送一程,侯爷慢走,不送。”
她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语气温和。
容昭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有些恼怒的一甩车帘,沉声道:“掉头,回去。”
“是。”
玄瑾别有意味的看了眼叶轻歌,觉得这长宁侯府的小姐真是好本事,他已经很久没看见世子情绪如此起伏不定了。
画扇早就等在安国公府门口,一见到叶轻歌,立即走了上来。
“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
……
在前庭碰见江老夫人身边的南筠,“表小姐,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叶轻歌点头,跟着她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岳氏也在,朝她点点头,她恭顺道:“外祖母,您找我?”
江老夫人示意曹嬷嬷带满屋子的丫鬟下去,这才沉声道:“上次宫里假传谣言污蔑你那件事我听说了。哼,你姨母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些年她在宫里一人独大还不够,非要逼得你走投无路才满意。”她气得不轻,“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让她进宫。”
叶轻歌温声道:“外祖母切勿生气,当心身子。”
岳氏叹息的摇头,“忆茗历来性子要强,这次也太…”
江老夫人脸色阴沉,咬牙道:“她当我不知道她在宫里做的那些勾当?排挤妃嫔,刻薄寡恩,如今连自己的亲侄女也不放过。”
她越说脸色越难看,一巴掌拍在红木桌子上,怒道:“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真是丢尽了公府的脸面。”
这次叶轻歌没说话。
江忆茗是什么性子,作为生母的江老夫人怎会不知?可自古朝廷和后宫本就牵连甚深,江忆茗的荣辱与安国公府息息相关。因此明知江忆茗做了什么事,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江老夫人才对她心怀怜惜,格外偏宠吧。
过了好一会儿,江老夫人才缓了缓情绪,看向叶轻歌,神色怜惜而愧疚。
“轻歌,我知道你姨母有些事做得过了,我也知道你这些年委屈。只是她好歹是安国公府所出,你母亲的亲妹妹,同宗不为仇,你可明白?”
叶轻歌笑得温和。
“是。”
同宗不为仇。
江忆茗却不是这么想的。在她眼里,江忆薇和叶轻歌都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知道江老夫人若是知道那个早夭的外孙叶轻澜的死和江忆茗脱不了干系之时,还能不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一句,同宗不为仇?
自古以来豪门腌臜事儿多,姐妹相残已经不足为奇。见得多了,她也就淡然了。
江老夫人见她神情温顺不似作假,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更为歉疚。
这孩子从小没了母亲,又不受父亲待见,到现在,为了维护母家荣耀,不得不忍气吞声,忘记仇人的刀锋利剑甚至笑脸相迎。
她叹了口气,“清儿那孩子自幼与你感情好,深宫险恶,她在宫里也没个说话的,你时常去陪陪她也好。只是,那永寿宫,你便别去遭人厌烦了,省得自己也不高兴。”
“是。”
叶轻歌还是一脸的顺从。想着,要是江老夫人知道自己女儿和继子偷情,还会不会觉得公府荣耀?
只可惜,现在还不到动江忆茗的时候。
不然…
正想着,岳氏拉过她的手,满眼的担心和关切,道:“轻歌,你去看了清儿,她最近怎么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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