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跪在外面磕头感激您呢,这一带的百姓听说了您的事迹,日日烧高香盼着您醒来。微臣瞧着这势头,等以后这里重建了,怕是他们会捐资给您打一座雕像以谢后人呢。”
她呆了一呆,自然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嘲讽,却挑眉,笑得十分得意。
“怎么?丞相是觉得本宫抢了你的功劳?心有不虞?”
苏陌尘已经站了起来,“既然公主已经醒了过来,那就好好休息,微臣这就去唤您的婢女进来为您包扎。”
她嗤笑一声,“我伤在肩膀上,刚才你已经脱了我的衣服给我上药,这时候又装什么正人君子?假清高。”
苏陌尘脚步一顿,面色有刹那的起伏变化,随即恢复冷静,淡淡道:“权宜之计,情非得已罢了,公主若要计较,微臣无话可说。”
“你——”
她被他的软硬不吃气到了,撑起身子就要坐起来,却牵动伤口,痛得呲牙咧嘴。
苏陌尘悠然回头,眸光微沉,大步走过来,在她身上点了几下。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她痛得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始终咬牙没哭出来,倔强的看着他。
他低头望着她,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一挥袖将旁边的纱布绕在手心,三两下就将她的伤口给包扎完毕。
“以后别这么任性了。”
他的语气竟然难得的温柔,像沉静在温水中的冰,一点点融化,然后一时时浸入了她的皮肤缠绕进她的心扉。
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眼前模糊神智却异常清醒。
“苏陌尘…”
他坐在床边不动,低头看着她。
“公主还有何吩…”
“你娶我好不好?”
他一僵,她却似乎毫无所觉,继续说:“等我长大后,你娶我好不好?”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散发,空气里漂浮着沉凝而诡异的因子。
良久,她眼神一暗,松开了他,面上一抹苦笑。
“当我没说。”
她终究还是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和坚强,甚至都害怕从他口中听到拒绝。她太清楚苏陌尘的为人,那样一个人,不畏皇室权贵,十三岁就已经成为少年丞相,多少人趋之若鹜,他却依旧无动于衷。只要他不喜欢,即便高贵如她,也不能入他的眼。他不喜欢,就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拒绝,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而他此刻的沉默,只是无声的拒绝而已。没说出口,只是因为怕她因此遭受打击伤情加重罢了。
苏陌尘,你的确够狠。
“我累了,你出去吧。”
脑子一团模糊,忽然觉得身体好热,额头起了微微的汗,伤口好像比之前更痛了。
她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他却已经发现。
“公主?”
她不想应答,然而疼痛和无力感越来越重,他的呼唤声也微微提高,甚至有了几分焦急。
“你发热了。”他沉着脸,扶她坐起来,单手抵在她的背上准备给她输送真气。
她气若游丝,鼻尖萦绕着全是他的气息,让她恍惚间有些痴迷,又想起他刚才无声的拒绝,心头又有些酸,到底是不甘心,靠在他怀里轻声询问:“苏陌尘,你是不是讨厌我?”
他不说话,真气自他掌心中缓缓流入她身体。
她自嘲一笑,“也对,我以公主的身份强行让你做我的老师,又总是和你作对,你怎么会不讨厌我?”
“好。”
他在她身后,忽然开口。
一个字,简洁明了,向来是他的风格。
她怔了怔,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一瞬间有些不敢置信,心底更涌起惶惑的喜悦。
“你…你说什么?”
他收了手,扶着她的双肩,让她靠在他怀里,脸上表情已经有刚才刹那的波动恢复平静。
“我答应你,等你长大后娶你为妻。”
接天而来的喜悦在她胸口涌动,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唇边勾起浅浅的笑,衬着那一双洁若冰雪的眸子,惊艳得让她快要窒息。
“但前提是,你得好好活着。”
飞到十万八千里的理智刹那回转,似乎丧失的力气也在那一刻全数回到了身体内,连肩头的伤也不痛了。她急急而兴奋道:“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
“君无戏言。”
那一夜她枕着他的冷香入眠,模模糊糊中他感受到他冰凉微热的指尖落在她脸颊上,声音呢喃若梦。
“阿凝…”
翌日醒来,却谁都没有再提昨晚的事。
她以为那只是他迫不得已的安慰,他以为那只是她年幼无知的冲动。
……
两个月后,北齐来犯,气势汹汹,边关危急。他请命出征,父皇答应他若得胜归来为他指婚。满朝文武,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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