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几度盘算,才低声道:“在我面前你也不用继续掩饰,我知道你大哥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你武功虽不算顶好,但自保绰绰有余。别说一个弱女子,即便是彪形大汉也未必推得动你。你能被叶轻歌推得站不稳把你大哥撞到河里去?哼,实话告诉你,三年前我便怀疑你大哥之死有蹊跷,只不过你大哥死了,我膝下就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你又有大才,将来必定要继承我的衣钵,所以才简单的处理了你大哥的身后事,没让人调查,不然你以为当初那件事闹得那么大,安国公府怎会查不出蛛丝马迹?”
宋至贤一惊,“什么?”
广陵侯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本以为你只是心大,还没到丧尽天良迫害兄长的地步,所以即便今日知道这件事的确与你有关,我也宁可相信那只是一个意外,不愿去调查。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在密谋害你大哥性命?他的病,是不是也是你在背后做了手脚?”
“我…”宋至贤万万没想到广陵侯竟然早就对他产生了怀疑,再加上一番连敲带打,他真的是有些慌乱了,但仔细想想父亲刚才的话,自己如今是广陵侯府唯一的儿子,必须要继承广陵侯府爵位,父亲既然这般询问,定然也是不希望自己获罪的。这样一想,心中便有了底,抬头一脸笃定道:“父亲名茶,儿子承认的确不甘心一直活在大哥的阴影下,也却是动了些歪心思,但儿子发誓,大哥的病绝对不是儿子刻意所为。如有谎言,天打五雷轰。”
广陵侯深深看他一眼,眼神隐有复杂,喃喃自语道:“但愿如此。”
似乎在说给他听,也似乎是说给自己听。
他转身,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这件事你母亲已经知道。”
宋至贤大惊失色,脸色都白了。
“父…父亲…”
广陵侯又是一声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宋至贤垂下眼,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说话。
广陵侯沉吟一会儿,眼底划过一丝决绝。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自会处理。那个楼氏…”
“父亲放心,她已经没机会翻供。”事到如今,宋至贤也顾不得隐瞒,“大理寺有我的人,那楼氏,大概已经…”
广陵侯颇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个儿子心思深到这般地步。原本还觉得他行事太过毒辣恐会六亲不认,如今看来,他有此手段谋略,才能带领广陵侯越发昌盛,心底那一丝犹疑也彻底消失。
“那就好。”
他不问这个儿子是如何在守卫重重的大理寺安插眼线,他只需要结果。
“如今穆襄侯插手此事,你切不可大意,小心为上,务必要干净利落,不可给人留下把柄。”
宋至贤恭敬道:“孩儿知晓。”
广陵侯满意的点点头,又道:“对了,那个叶轻眉。”他眼底划过一丝厉色,冷声道:“叶湛那老匹夫想趁此机会急流勇退把皇上的目光引到我广陵侯府来,没那么容易。”
宋至贤已和父亲达成统一战线,便询问道:“父亲想怎么做?”
广陵侯寒着脸,“死一个庶女算什么?你大哥的命,得让整个长宁侯府来偿还。叶湛想要独善其身,我偏偏不如他的意。”
他冷笑着,眼神里划过森冷的算计。
“你现在就把叶轻眉的尸体送回长宁侯府,叶轻歌的院子离去,然后立她为侧室。我广陵侯府的人,被他长宁侯府的嫡长女所杀,这个公道,老夫自会在朝上向皇上禀明。”
宋至贤立即就了悟了父亲的意思,弯腰点头:“是。”
……
深夜,万籁俱寂。
一个黑影翻过围墙,落于地面,熟门熟路的来到潮汐阁。确定四周没有危险,才跨进院子,来到主屋。虽然没有人守着,但为安全起见,他依旧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一根竹管,插入窗纸,将迷烟吹入空气中。
须臾,他便推门而入,将手中裹着叶轻眉尸体的被子抛入帐内就准备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走向床榻。
掀开帷幔,拨开床帐,正欲一睹那女主绝色姿容,入目所见却空无一人。他眼神一变顿时意识到中计,低咒一声该死就准备月窗而出,顺便再弄出点动静。
然而刚一转身,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锋利的剑。
“别动!”
清冷的女声,带着冷意和威胁。
他身子僵直,慢慢抬头。
夜风徐徐的吹进来,隔着窗幔,隐约看见有人持剑而立,冷冷的看着她。
屋内灯光忽然亮起,有人从外面走进来。
眼前是飘动着的轻纱帷幔,借着灯光,他看见挟持自己的是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顿时想起来,叶轻歌身边有个武功不俗的丫鬟。怪不得她门外没有人守夜,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可是,她是怎么料到自己会夜晚来此?
正想着,那徐徐而来的脚步声越发靠近。
他下意识的抬头望过去,依旧隔着帷幔,只见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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