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和他一向知心,并不掩饰,道:“哦,刘兄,我觉得今晚公孙大人举止有点反常。平日他都是很稳重的,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
刘纲哧地笑了:“我知道了,刚才池先生从这儿过去,飞帅在上面一定是看见他了,所以要让公孙大人去追他。”
王全道:“那应该让我们去追才对啊?”
刘纲道:“池先生很难请的,我遵飞帅之命去请过他好几回,都没见到人。据说他脾气很古怪,平时喜欢说些疯话,结交的都是些奇人。”
王全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和刘纲一起又隐身于楼下去了。
公孙箭的确很急。
飞帅告诉他:“去追池早,请他回来陪徐先生喝酒。追不回来也不要紧,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落脚停留也行。”
公孙箭知道,飞帅是怕自己不是那道人对手,所以话说得很活。
但他决心要将池早和那道士一起追回来。
他怀疑这道士是一个人,一个他很久都没见到了的人。
战马奔行一阵,走了大约四五里路,已经深入到宫城中心地带了。街上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影,只听见自己的马蹄得得声。公孙箭忽然勒住马,四下打量左右房舍,暗暗想道:“我只是因为赵玉引那两位先生上楼客套耽误了片刻,基本上是衔尾而追,如何追了这许久还没追上?”
正迟疑间,忽听身后有人“唔”地惨叫一声,声音很低,但公孙箭耳力极佳,心头一惊:“是池先生的声音。”两脚轻轻一点马镫,人已经从马上倒跃而下,轻轻在空中转个身,落到一堵墙边。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倾听。他的战马甚有灵性,慢慢也挪了过来,居然蹄声并不很响。
听了半晌,墙内再没有什么动静,不觉奇怪:“池早被人劫持,他本身毫无武功,只发出一声并不奇怪。但陪他的那道人为何却一声未出?”以那人的武功,就算遇上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骤然间就制住他。
这种高手只怕这世界上不可能有。
他退后几步,仰起头,仔细打量这屋舍。
主人显然是有身份的人家:红色大门,院落宽阔,屋宇高宏,巍峨华焕。公孙箭在许昌城里转悠的日子也不短了,很有经验。知道按这种建筑外观,估计里面至少得有二至三道门,每两道门之间有听事房,房里打手恶狗什么的也不会少了去。
看了半天,心想:“看这情景,这里住的人不是达官显贵,便是巨族豪门之长,我一介小小的司隶府从事,就算能进去搜查,估计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不如先回去禀报飞帅。”许昌全城共分24街,又称坊,每街坊设一亭长。大坊五百户,小坊六七十户,也有围墙包围。一旦有事,负责各坊的官兵立即关闭各坊大门,挨户搜查。
公孙箭年龄在我手下一班人中最大,他为人可不像赵玉典满那么简单冲动。虽然司隶府见官大一级,逮谁查谁,但他见了这房舍的气派,立刻把前因后果想了一遍,知道悄悄离开乃是最佳选择,牵马便走。
走到街上,公孙箭见四下并无异常,心想:“还好,没有惊动别人。”上马准备赶回杜康酒楼。
他左脚刚踩上马镫,忽听身前一声轻笑:“公孙大人,为何过门不入啊?莫非我大哥闭门不纳,竟敢慢待你这位司隶府的神箭公?”一阵蹄声达达,几骑缓缓行了过来。
公孙箭定睛一看,最前面二人一黄一灰,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认得其中那个黄衫少年,乃是大将张绣的二公子张泉。
这里居然是张绣的府第。
公孙箭暗吃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那红色府门“吱呀”一声,忽然开了,拥出七八个人来,当先那人红袍银甲,但没戴头盔,白白一张脸上留着三缕白髯,满脸是笑,边走边道:“公孙老弟,前几天刚说要请你吃饭,想不到今天这么巧遇上,这回可得给本人一个面子了吧?”
公孙箭一扭头,不觉一呆,认得,同行,长乐宫卫尉陈讳。“陈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心想:“这人怎么也到张绣的府上来了?”
张泉跳下马,哈哈一笑:“那是,公孙大人岂能不给陈大人面子?就在敝府共饮好了。”
卫尉在汉代,那是九卿之一,掌管宫门警卫,徼循于宫中。如果说司隶府掌握着许昌城外围的武装,那么卫尉控制的就是内城的力量,部下都是禁军中的精锐。
公孙箭迟疑一下,左脚从马镫上放下来,暗暗叫苦:“这下脱不了身了。”。前天他偶然遇上陈讳,陈讳确实提到要请他吃饭,但他以为不过是对方客气话,所以就爽快答应下次一定奉陪,支吾过去。没想到刚过去两天就又碰上他。心想:“我急着回去见飞帅报告池先生的事,怎么能跟你瞎耽误时间?但……”陈讳位列九卿,品级比飞帅还高,虽说他不是曹操嫡系,可自己岂可当面给他难堪?
正迟疑间,张泉和陈讳几乎同时走到他身前,一拉左手,一挽右臂。张泉道:“相请不如巧遇。陈大人是内宫卫士之首,你公孙大人却是飞司隶的得力下属,都是等闲难得一会的忙人,今日两位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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