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悠的话迷惑了,或许是一个人在宫里太久了,又或许知道了那人已毁了她的期盼,即使带时悠回去也没什么吧,何况只是养伤,也能多一个说话的人。
出乎时悠意料,朔雪用她那双柔软温暖的手握住他的,然后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答案:“好。”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意外触碰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
信阳门的时辰往往要比别的宫门落锁时辰要晚半个时辰。
因为怀熙帝经常从此门出入皇宫,有时候会回来得晚一些,所以此门的守卫需要比其他宫门的守卫有眼力见,必须一眼认出怀熙帝乘坐的马车。
今日当值的是以资历较深的王武和李司为首的守卫队,其余守卫都是最近新调来的。
换岗时禁卫军那边有人来带话,说怀熙帝出宫还没回来,让他们注意点,要是到了落锁的时间怀熙帝还没回宫,就派人去禁卫军那儿通报一声。
王武和李司对此已司空见惯,但新来的那几个守卫就忍不住议论纷纷,声音虽压得很低,一些绯色的揣测却还是传进王武和李司耳中。
这也不能怪新来的守卫不懂事,怀熙帝今年已是二九年华,别说公子了,就连男宠都没有一个,如何不惹人遐思呢?
何况怀熙帝时常出宫,有时候很晚才归,要说她是出去找大臣商讨国事的,恐怕没人会信,守卫们更宁愿相信怀熙帝出宫乃是为了幽会美人。
至于这美人是谁,一般人都会联想到兰台那位,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有怀熙帝御赐的玉符,可以随时入宫的,此事京城的百姓几乎都知道,于是久而久之那些有的没的,落在旁人眼里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
王武和李司原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越听到后面他们越没有分寸,王武训斥了他们一顿,把说话声最大的那名守卫撵去巡逻,又说了几句重话来吓唬他们,这些人才老实下来。
春季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王武伸长了脖子往前方看,忽然一阵晚风吹来,他冷得缩了缩脖子。
“你说今晚陛下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往常最迟也该是这个时候回来了,灵大人总不会没有分寸由着陛下的性子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上回,也就是前几日,陛下也是很晚才回来,还是越大人护送回来的呢,听里面的人说都惊动了禁卫军,差点就出大事儿了。后来被灵大人压了下来,这事儿才没往外传出去。”
王武来了兴致,把李司拉到一边,暗搓搓的压低声音问:“李哥,那你可知道发生了啥事吗?说来听听呗。”
李司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别人往这边瞧,就附在王武耳边道:“据说那日陛下原本是想看望时公子的,你也知道时公子离开京城很多年了,陛下与时公子关系非同一般,他回来了,陛下自然是要去探望一番的。”
这些陈年旧事王武自然是听说过的,因此不耐烦催促李司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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