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就想起了朔雪因为孟之玉隐忍而啜泣的样子,烦躁地一拳砸破了镂空雕花的车窗,外头的风雨争先恐后的灌了进来。
李伯哎哟一声,看看越顷那满是鲜血的拳头,再看看名贵的车窗,心里不知该心疼那车窗还是心疼越顷的手。
双莲映月的马车驾驶至朱雀和玄武大街交汇的十字街口时,与另一辆饰有紫色菖蒲的华盖马车相遇。
紫色是皇室贵族才能使用的颜色,菖蒲是代表皇室的花卉,当今朝堂中,能使用紫色菖蒲做为装饰的,除怀熙帝之外,只剩下安亲王府。
越府的车夫很有眼色,当即拉住缰绳,在十字路口的交汇处停了下来,让安亲王府的马车先行。
平日里,安亲王府的马车是很难遇到的,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马车是专门用来接送赵玉洁和赵武到崇文馆念书的。
正当安亲王府的马车即将驶过这个路口,马车停了下来,恰好挡住了越府的马车的去路。
安亲王府的车夫对越府的车夫道:“敢问马车里面坐着的可是兰台令史大人?”
李伯打开车窗:“不知贵府有何指教?”
那车窗的车帘便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玉雪可爱的小脸来:“李伯,是我。”
李伯跟越顷解释道:“本想先接少爷您回府,再去接妍哥儿放学的,大约是下雨的缘故,少傅下了早课。”
越顷拿出车厢角落的伞具给李伯,那厢越琰妍自己撑了一把大伞径自下了马车。
雨水溅湿了越琰妍的缎面绣鞋和裙面,看到李伯出来,反而更快上了越府的马车,省了李伯下来一趟。
尽管有点被那破了一个洞的车窗和越顷受伤的手吓到,越琰妍很快收起惊讶,主动坐到越顷故意留给她的那个干净的角落,不多问也不多看。
与赵玉洁姐弟告别后,两架马车朝着不同方向行驶而去。
崇文馆位于皇城以北,靠近宫城的正阳门,此处是大夏王孙贵族子弟上学念书的地方,由女帝任命学识渊博的学士为少傅,分门别类的教导他们学习四书五经,书法,六艺等内容。
怀熙帝没登基之前,崇文馆的少傅如走马灯一般换个不停,大家都知道这个差事不好当,宁愿做官外放去那穷乡僻壤的山沟沟做知县,也不愿意进崇文馆被那群王子侯孙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怀熙帝登基后,重整朝纲,三顾司马家,把素有“鬼才”之称的司马朝给请进了崇文馆,从此,凡是进入崇文馆的王子侯孙,每天都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颗心只好老老实实扑在做学问上,半点花样都玩不了。
崇文馆有了司马朝,变得太平起来。
要不是今日的雨来得突然来得迅猛,按照往日的情形,司马少傅定然要布置功课让学生们拿回家完成,而不会像今日提早下课,直接回家。
崇文馆外头早早停满了各家各户派来的马车,直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但这里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马车须按照身份高低依次离开。
当赵氏兄妹和越琰妍率先走后,大伙儿的视线停留在王家的马车上。
祝左丞的孙子祝戎是崇文馆第二个小霸王,做事最是风风火火,不等靖忠侯府的人去寻王瑶瑶,他就熟门熟路的摸到司马少傅的书房,把王瑶瑶一路拽了出来。
王瑶瑶力气小,生得粗壮的祝戎很轻易的就将王瑶瑶拖走了。
“祝戎,快放开我,你再不放手,我就让我表姐罚你祖父的俸禄。”王瑶瑶气恼极了,她跟祝戎向来不对盘,奈何个子小,处处落下风。她口中的表姐,正是怀熙帝朔雪。
“罚就罚,反正小爷我家银子多,你想去告状就尽管去。”
王瑶瑶恼羞成怒,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咬了祝戎的手,趁祝戎吃痛放开她之际,一溜烟钻进了王家马车。
王瑶瑶掀开车帘就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二人,几乎惊出声,其中一人对她摇摇头,她乖觉地噤声。
靖忠侯府的马车离去后,祝戎恶狠狠地道:“不就仗着自己是陛下的表妹嘛,摆谱给谁看呐。明日看谁告谁的状。”转身对看热闹的学子说,“散了散了,都回去回去。”
崇文馆门前的马车很快尽然有序的朝不同方向离去。
待马车驶入朱雀大街,王瑶瑶才对马车里的人说道:“表姐,方才你可都瞧见了,那祝戎欺人太甚,他的尾巴简直快翘上天了。“
朔雪和灵珰掩嘴而笑,王瑶瑶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似乎还咬了祝戎一下,那也算是两厢扯平了吧,心中遂不再纠结此事。
结果不知是不是巧合,三辆马车同时在朱雀玄武大街交汇处相遇,朔雪她们乘坐的马车稍稍落在安亲王府的马车后头,越琰琰下马车的那一幕被朔雪瞧得一清二楚。
安亲王府的马车驶远后,王家的马车与越府的马车擦身而过,坐窗边的朔雪和越顷猝不及防的打了一个照面,两人只来得及对视一眼,马车便各自朝相反方向行驶而去。
灵珰赶紧拉好车帘,却见朔雪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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