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保险些……杨明峰想着,乘电梯下楼,就来到行政处。
走进行政处的办公室,杨明峰一愣,哟,这里怎么全变了。几个总是闲坐着聊天的大叔统统不见了,屋子里现在是一帮五大三粗的壮汉,情绪热烈,正围着同样虎背熊腰身材一个年轻女人起哄,听意思是叫她请客。还有两个溜边的,冲着手上端着黑糊糊的对讲机吆五喝六的,看样子正在发号施令。
我这是到了保卫处了。杨明峰恍恍惚惚地想着,退到门口,抬头瞅了瞅门楣上钉着的铜牌子,还是“行政处”三个字,没错呀。
“杨领导来啦,欢迎到我这新搬的地盘上检查工作!”身后洪亮的声音里豪气十足。杨明峰扭过头。哈哈,眼前冒出的这位剃着小平头,挂着金链子,身穿梦特娇的老大,不正是保卫处的处长嘛。
“啊,啊,路过……”杨明峰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说,“老哥,您可别这么说,我就是一跑腿打杂的。”
“小杨,既然来了,顺便到我办公室里坐坐!”处长不由分说,一把搂住杨明峰瘦弱的肩膀头,同时还不忘了探身向那间屋子里指使意气地大声喊,“让她请客,就今天晚上,别忘了拽上她家那个大博士!”处长一边把杨明峰往对面他的新办公室里推,一边嘿嘿地坏笑着说:“这有人就是有命。我们这位妞儿,勾上了个博士,不仅户口落在北京了,还转成正式工坐办公室了,你说是不是有点邪的?”杨明峰知道处长指的是许博士两口子,点头浅笑。
杨明峰身不由己被“绑”进屋,见处长拉开饮水机的柜子,往外掏纸杯,刚想说,不用,我马上还要走。可听见处长唠唠叨叨地说:“可有人就是没那个命,比如说你们处里那个孟凡群吧……”便赶紧乖乖找了个沙发坐下了。
处长将一杯茶水放在茶几上,大屁股坐在杨明峰身边,松软的沙发面立刻就陷下去一大块,杨明峰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往他的方向一侧歪。“这官呀,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争也没用。这不,玩砸了,自己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吧!”
“唉,小孟呀,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着急嘛,我们处的处长,迟早还不是他的。”杨明峰唉声叹气,万分同情地说。他可不敢再直接问了,只能拿话逗引他。他早听说,这位老大粗中有细,警惕性高着哩。
“就是!可再着急也不能干损事吧?”老大咬牙切齿,狠歹歹地说,“往税务局给咱们写举报信,说咱们远宏偷税漏税。你们内部人应该清楚,要是守法经营,咱们每年的奖金打哪儿来?福利打哪儿发?小孩子不学好,清净的日子不过,公报私仇,拿全体职工的利益开玩笑。”
啊,杨明峰一听就清楚了,这应该是达文彬和徐爱华联手,通过在税务局里的关系,给孟凡群栽的赃!这一招真够阴毒的!你写举报信,我也同样用举报信来治你。动用了一方执法机关,名正言顺!黑手来自外面,你即便心里明白,可你还有苦说不出!
“可是咱们并没有偷税漏税呀。”杨明峰冲着老大挤了挤眼睛,调皮地咯咯笑道,“税务局查不着不就完了吗,小孟也没有给咱们造成多大的损失呀。”
“嘿,税务那帮人贼不走空,听说临了还是给弄走了几万。达总这下可火了,追查孟凡群举报的那些账目是从哪里来的,甚至怀疑他偷窃企业核心机密,暗指咱们的保密系统有疏漏。又把他和以前发生的几起商业秘密失窃事件联系在一起,正把他隔离在一个小黑屋里,每天审他呢。”
“那你们可就辛苦了,每天还得看着他。”杨明峰连连点头,表示慰问。
“可不是吗,三班倒,一班俩人,把弟兄们都累坏了。说实在的,我最烦那些拿咱老百姓开涮的人了,每次见到他那个哭哭啼啼的孙子样,都恨不得立马抽他十个大耳刮子!”
“唉,小孟确实是挺可怜的。”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杨明峰这句说的确实是真心话。
“他丫的可怜?全是装出来的。嘴还挺硬,愣是不承认!还口口声声要见徐总,说徐总了解他。你说是不是找抽?真是个傻逼!”老大不愧行走江湖多年,一语中的!
做领导的,下属们都拿你当亲人,都不相信你会害他,这是当官的一个境界!徐爱华做到了。究其原因,她在远宏这场博弈中明面上严守中立,可却在暗地里下手。不过千万别以为,保持中立就可以永远立于不败之地!首先你得有保持中立的资本。要想岿然不动,要自己先得是块磐石!其次,说到底,徐爱华还只是个特殊的技术干部,不管谁当了总经理,她基本上都能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地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管哪派掌权,谁都需要个恪尽职守的大管家呀。
杨明峰从保卫处出来,拨通了刘立新的手机,向他报喜。令杨明峰惊讶的是,这家伙虽然也在外面,却对孟凡群为保卫国家利益,身陷囹圄,而且至今还英勇不屈的英雄事迹,知道得一清二楚。刘立新最后终于抑制不住兴奋,在电话里肆意大笑着说:“是不是与前一段部纪委和计划财务司派联合调查组下来,进行的秘密财务检查有关啊?”
经过将近六小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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