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震龇着一口白牙,喜眉笑眼赶紧回答。
“当然去了,姑奶奶中午正没饭辙呢。”潘婷婷好像理所当然似的,白了郝震一眼,又望了望杨明峰和刘立新,苹果脸上不觉飞上了一抹红云。
杨明峰原本就忌讳和潘婷婷在一起。尽管常言道,买卖不成情谊在,可不知怎么着,每次见到她,总觉得好像欠了她几句话似的。现在看见她主动加盟,杨明峰就有些迟迟疑疑地想打退堂鼓。可又一想,她一个女孩子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
杨明峰正胡思乱想,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朱宏宇。
“哎,在哪儿哪?”朱宏宇除了对领导,其他人一概不吝,从来都是那种趾高气扬的声音,杨明峰早已经习惯了。
“正要出去蹭饭。”杨明峰停下脚步,看着三个人的背影,低低的声音说,“大秘,有啥指示?”
朱宏宇戏谑的口气:“原来有好事呀,怪不得在餐厅没看见你呢。”说着就换上了公事公办的腔调,带着明显强迫的意味道,“下午陪我出去一趟,到医院看看汪书记。”
嗯?这不是瞎扯吗!我又从来没见过什么汪书记、狗书记的,而且还是陪你去,这个朱宏宇真是刚吃饱了撑的,想一出是一出。但是还不好一口回绝他,杨明峰就对着话筒哼哼唧唧的,二分钟也没句人话。朱宏宇大概是听出来了,老到的声音又传过来:“哎,你别傻了,跟书记套磁,对你有好处。你以后还要在机关里混吧,至少对你没坏处不是。”
杨明峰一想,朱宏宇说得还确实在理,就咬着嘴唇,无可奈何地说:“那好吧,反正下午我在办公室,你啥时候走,给我打电话。”
杨明峰揣好手机,连跑带颠从后面追上已经运动到马路上的大部队。这时候的大部队可不是三个人了,而是足有一个班的人马。几个在大热天里,汗流浃背还不得不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显然是销售员,众星捧月一般,把矮胖的郝震和高挑细溜的潘婷婷夹在当间,比比画画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刘立新像是有意在等着杨明峰,因此老哥一个便落在一行人的最后面,显得挺孤单的样子。他看见杨明峰赶上来了,颇具深意坏笑着瞅着他,向郝震和潘婷婷并肩前行的背影努了努嘴。
只见郝震和潘婷婷两人不停晃动的身体挨得很近,绝对已经超出了人体通常的警戒距离,郝震大幅摆动的右手,似乎还有意无意地摩擦着潘婷婷圆鼓鼓,不停扭动的屁股蛋。而潘婷婷呢,背在身后的一只胳膊,瞅冷子,不住扒拉着那只肥肥胖胖的贴身卫生护翼。
杨明峰以前还真没有发现这个情况,刹那间大吃一惊!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男女之间偷情呢。高中时第一次拉女同学手时,那种贯通全身的战栗感,与偷窥产生的震撼感受,原来差不多啊。杨明峰眼珠子呆滞着,愣愣地涨红了脸。
忽然一种下流,恶心的感觉刺得他心口一阵发慌。社会分配实在是不公平!凭什么郝震这五短身材的家伙,被这帮奸商们见天地好吃好喝地供着,不仅夜夜笙歌,而且现在还改好“良家”这一口了,过着一妻一妾的腐朽生活。凭什么刘立新堂堂正正地做人,谨小慎微地在职场上挣扎,却最终落得个妻离子散,形单影只的下场!凭什么我杨明峰天天撅着屁股干活,每天累个臭死,却要四处给人家装孙子!
大国企,我爱你,我爱死你了!你给了我们做人最基本的尊严要求!给了我们最基本的温饱保证!给了我们一个实现自我的进阶平台!大国企,我也恨你,你剥夺了我们的自由,使我们堕入随波逐流的境地而不可自拔!离了你,我们将一无所有!你太不公正了,你太残酷了!
杨明峰猛地跺了一下脚,脸红脖子粗断然道:“我不去了!”
刘立新对这种事,除了有切身体会之外,还早已司空见惯,都麻木了。区区一个郝震算什么,不就是把手里的那点权,变着法地用到极致,多搂了俩糟钱吗?那也叫一门“手艺”!要是换了自己,即使有这个贼心,还没那个贼胆呢。比郝震厉害的,道行高的,那可是多了去了。潘婷婷本身就爱慕虚荣,经过选择,叼上郝震这颗“大屁股”,说明她还是有一定层次的,至少比那些人尽可夫的小星星,二奶们强吧。再说了,关咱们屁事?各取所需,由他们去好了。由糊涂变聪明易,聪明变糊涂难!刘立新早就过了这一关了。
刘立新实在没想到,杨明峰的反应竟然是如此强烈,自己反到有些尴尬了。他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杨明峰,随即赔上笑脸说:“你可真是的,他们傍他们的,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今天咱们也是给郝震请那个,那个谁……嗯,做幌子。既然已经答应了,无论如何也要说到做到嘛。”
杨明峰还是第一次看见刘立新低声下气给自己说小话,心便软了。他狠狠地瞪了几下眼睛,便泄了气,给自己找理由说:“其实倒不是因为那个谁,谁的。是因为下午要到医院见汪书记,在领导面前满嘴酒气,多不雅观。”杨明峰见刘立新投来异样的眼神,连忙进一步解释道,“我只是在电话号码表上知道,咱们远宏还有个汪书记,可从来就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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