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停止的道理。杨明峰这次可下决心要耍赖了,大不了应了那句话,我小,我不懂事呗。他赶紧走到朱会欣面前,央求她说:“朱师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我早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头了,您给我说说吧,我一定保密。我拿刘立新当大哥看,即使帮不上他什么忙,有可能,替他声援总可以吧。”
“哎呀——”朱会欣犹豫了片刻,狠狠瞪了趴在桌子上装出一副无辜相的郝震一眼,喃喃地说,“郝震刚才说的其实有道理,刘立新就是太软弱,太老实,最后连老婆都瞧不起他。你可能不了解情况,他老婆断断续续都闹了有两三年了,刘立新镇不住她,最后只有分道扬镳。”
惺惺相惜,胳膊肘不能朝外拐。杨明峰听着接连点头,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他旗帜鲜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瞪起眼睛说:“刘立新他老婆我见过两次,好像总是一副不阴不阳的样子,对刘立新说话也总是下命令的口气,跟训孩子似的,我看着就不顺眼。不过就是长得还算漂亮。”
“就,就她那个样子也算漂亮?”郝震龇着牙,鄙夷地偏过脑袋说,“你啥眼神呀,咱们周围的女孩子哪个不比她长得好看,就说潘婷婷……”
“郝震!你这个家伙,就不能少说两句,越说越离谱了。”朱会欣赶紧严肃地打断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说实在话,刘立新的老婆长得还算不错,不过也就是个普通人,年纪也不小了。”她眼珠错动,看了看周围,又瞅了瞅门口,说话的声音很低,很沉重,“这个女的,原先就是个在车间里开机床的普通工人,家里条件也不怎么样,是大杂院里出来的小市民,可眼光高,就想找个大学生。刘立新刚毕业那会儿也在下面的厂子里,那时候大学生很少,追他的也有几个。
“刘立新原来有个女朋友,是大学同学。他老婆追他可是下了工夫了,据说天天从家里给刘立新带好吃的,没两月就把刘立新给糊弄得五迷三道的。刘立新的父母都是物资系统的,当时看着这个女的不行,门不当,户不对,太有心计,还小家子气,死活不同意。可越是反对,刘立新还就越是坚决。最后两人还是结婚了,你看怎么样?还不是过不到一块儿去!”
杨明峰看着神色黯然的朱会欣,越发愤愤不平:“她既然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把刘立新‘抢’到手,就应该珍惜呀。再说了,自己也没什么真本事,半老徐娘跟着他好好过,不就完了吗?”
“哼,她可不是这样想的,心劲儿高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呢。”朱会欣不屑地撇着嘴说,“现在应该看清楚了,她以前对刘立新好,全是装出来的。其实根本就不是喜欢刘立新这个人,而是指望着他混上个一官半职,自己好飞黄腾达,享福呢。”
“这话我觉得也应该两说,我觉得刘立新混的也还算凑合了,最起码到了下面,大家都拿他当财神爷供着。这人总不能不知满足哇。”杨明峰说的是真心话。他一直很佩服刘立新的老练、从容,好像机关里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每次跟着他一起到下面,不知不觉就有一种安全感。他甚至还曾经设想过,等自己到了刘立新这个年纪,能有他这点本事就可以了。
“小杨呀,我观察看,你最近大概也有女朋友了吧,我这当师傅的,还真要提醒你,男人讨个好老婆能多活十年!”朱师傅犀利的眼神盯着杨明峰,看得他不得不点头承认。朱会欣说得有些累了,缓缓坐在椅子上,探头看了看郝震又空了的座位,语重心长地继续说:“女方家庭环境很重要,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呀。老人们常讲究门当户对,现在看起来确实有道理。否则很可能你认为是对的,她却认为是错的。对是非好坏的判断标准满拧。就说大前年吧……”朱会欣转着眼睛认真地想了想,肯定地说,“对,就是大前年,你还没有来呢。处里准备提一个副处长,当时徐爱华报上去的就是刘立新。据说集团开会讨论的时候,其他领导都没什么意见,唯独让达文彬给否定了,理由就是一个字,说刘立新‘面’,治不住人!
“他老婆原来就老嫌他挣钱少,经常唠唠叨叨的,从那时开始,更加变本加厉了。每天在家就没个好脸子,不停地说他笨,说他没出息,说自己命苦没眼光,还不如当初跟了那个谁谁谁。对一个男人来说,这些话多伤人呀!后来竟然发展到只要刘立新一开口说话,立刻就能招来一顿臭损的程度。你看看,人家根本就没拿他当回事!”
“唉!钱多了多花,没钱少花,挣多少钱有够?当多大官才是个头呢?”杨明峰联系到自己的现状,惶惑不安地说,“这人总得要知道满足吧,我看他老婆就是《渔夫和金鱼》故事里面的老刁婆。”
“可不是吗!你看,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有的人就是不明白,这就是层次问题了。”朱师傅抬高了嗓门,厉声谴责说,“归根结底,还是拿钱看得太重,太虚荣。本来思想就跟咱们这些人不在一条路上,没法交流,没法沟通!刘立新离婚,是净身出户,房子、车子都给了女的,可是那天打电话你都看见了吧?还是死皮赖脸,要他增加对孩子的抚养费,实在是太过分了!”
杨明峰回到自己座位上,托着腮帮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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