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你来一下子。更险恶的是,经年累月,只要瞅见大领导屋里没外人,随便看似有口无心地抱怨你几声,众口铄金,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听惯了汇报的人,即便是想不信也得信呀!
作为国企高层,徐爱华的很大一部分精力,总是不得不耗在调和部门内部矛盾上。她很不赞成刻意激化矛盾,引导群众斗群众的治理方法。鄙视那些无中生有制造纷争甚至自己还假意周旋从中渔利的人。作为领导,有职有权的,下属们对你又不构成威胁,干吗还要搞这种“逗你玩”的小把戏?要是总这么乐此不疲地玩下去,下属们迟早是会知道的,还不得恨死你!
杨明峰和孟凡群这两个自作聪明的家伙,终究是涉世不深,缺少历练呀,还需要在大风大浪里不断锻炼成长才行。应该说,这次孟凡群耍的“苦肉计”,虽然只是个小把戏,可引出的问题却值得注意。从他的角度讲,你要是真拿杨明峰当成你前进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想要一脚踢开,根本用不着那么急嘛,这才哪儿到哪儿呀。这么匆匆忙忙地跳出来值得吗?过早暴露了目标不说,自己的人格也受损了。
至于杨明峰,平时看起来倒是百精百灵的,可关键时候还是犯糊涂,意气用事。孟凡群有意要表现自我,你就不能忍一忍,为他提供些支持,这对你又有什么妨碍呢?听刘立新说,那天也曾提醒过杨明峰,可还是没用。杨明峰要真是这样做了,那才是聪明人呢。不仅能够博得同事们的好感,说不定还能暂时缓解与孟凡群之间的敌意呢。
哎,一代接一代,一准是只有自己碰多了钉子,才能有所觉悟呀。别说,杨明峰这小伙子跟自己年轻时候的性格,倒是有几分相似呢。
调和矛盾嘛,就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看样子他们俩现在都老实了。而孟凡群已经给了他足够的面子,下面理所当然就该轮到杨明峰了。呵呵,“小鬼头”不主动来找我,我提溜他还不容易?徐爱华想到这里,便抄起电话,拨通了综合计划组的号码。
意料之中的,接电话的是刘立新。
“刘立新,你们不是说今天要跟‘情报资料中心’讨论明年的预算吗?怎么样了?”在处长公事公办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刘立新乐呵呵地答道:“上午开会,时间不够,因此我跟他们商量,推迟到后天好了。不过我们也没闲着,小杨正在闭门思过呢,我罚他给我敲一份报告。”
一听到他若无其事的口气,徐爱华马上就放心了:“既然他没事,我给他派点活,你让他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她略微不满的声音说,“你以后多教教他,往后少给我惹事。”
“嘻嘻,嘻……”电话里传来刘立新的笑声,“我已经开导过他了,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杨明峰走进处长办公室,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四下里转头看了看,笑着说:“处长,您的屋子里可真热呀,比我们屋子里还烤人。”
“可不是吗,全层最不好的一间办公室给我了,常年西晒。”处长从办公桌后面扭身走出来,抱怨道,“我这个南方人到现在还不能完全习惯呢,皮肤一到冬天就干燥得够戗。”她说着,抬手摸了摸自己圆润饱满的脸颊。
杨明峰见处长竟然亲自起身相迎,很有些受宠若惊,连声恭维她道:“是呀,是呀!等您哪天搬到楼上(集团领导办公的二十二层)就好了。”
“呵呵,你这个小家伙。”徐爱华娇声笑起来,抬手指了指门首不远处的沙发。等杨明峰规规矩矩挺直身体坐下了,她又接着说,“小杨呀,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你的工作能力还是可以的,学东西也挺快。现在除了协助刘立新,组里其他的业务我也想让你多了解一些。”她说着,走到靠墙站着的一排柜子前,推开其中一个柜子的玻璃拉门,抽出两个浅蓝色的塑料档案盒,走到杨明峰旁边另一只沙发上坐下。
徐爱华砰砰地拍了拍盒面,舒缓的口气说:“这些都是往年有关固定资产方面的统计分析报告,一个月一份。现在都是朱会欣在写。不过她岁数大了,敲键盘也不利索,我想以后这个综合性的工作,就由你协助她一起来做。”
哟,这可是个总览全局的活儿呀!不仅要求对集团固定资产的配置情况有深入的了解,而且还要结合当前市场需求和任务安排,经过理性分析、判断,对资金流向提出明确的建议或意见,供集团领导决策时参考。虽然还是协助,可杨明峰知道,自己是一步一步正在逐渐接近集团的经济核心圈。
“哎,哎!”杨明峰望着徐总含笑的一张粉脸,诚惶诚恐赶紧回答,“不过我来的时间还太短,各下属单位的情况还不大熟悉,恐怕干不好。”
“怕干不好就学呗,多向刘立新、朱会欣他们请教。”徐爱华轻声“咯咯”地笑了,“我现在还有很多东西要不断学习呢,不学习怎么能对付底下机关里那些人的鬼心眼呢?”她停了一下,凝神看着窗外,忽然话锋一转,对杨明峰认真地说,“你有理工科的专业背景,在咱们这个以科研生产为主的单位里,还是有很大优势的,进入角色快。不像我一个单纯学财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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